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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on 2001-11-01]
(5) 又起風了
夜裡刮了很大的風，
早晨五點鐘醒來，風還在呼嘯。
窗外的毛白楊搖來擺去，
墨綠的葉面在太陽底下折射著銀光。
有風的時候，不可以去海裡遊泳。
因為會有浪，而且，風把海底的臟東西都吹到海面上來了。
我只好去散步。
家門口的那棵無花果也已經醒來了。
姐姐，她說，你看看我今天的發型怎麼樣？
我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在心裡嘀咕每天不都這樣的嗎？
恩，挺好，我喜歡你今天粉紅的頭花。（注）
無花果笑紅了臉。嘖嘖，人人都愛聽謊話。
姐姐，請替我向操場上的紫色牽牛花妹妹問好。
好的。
操場上欄桿上開了許多深紫色的牽牛花。
你們好！我說，我家門前的那棵無花果請我替她向你們問好。
於是這些花兒紛紛點頭，還吹起了小喇叭表示謝意。
我微笑著道別，穿過馬路，來到沙灘上。
風還在吹，海鷗在盤旋，老人在釣魚，小孩子在尖叫。
他們說人死了會成為精靈。
媽媽，那他是一個水精靈了吧？
他能看見我每天在海邊散步吧？
他還好嗎？有沒有人陪他玩耍？
（注：成熟的無花果頂部裂開露出粉紅的瓤，
呈十字型，好象頭頂戴了一朵粉紅色的花。）
(6) 沉睡中
這個傍晚沒有海風。
沒有風，吹動我的長發。
海岸邊，街燈下，垂釣的老人依然安靜。
我獨自走著，在昏黃街燈下。
啊，風！你還在沉睡中麼？！
我在不在你的夢中？！
今天早上和我一起遊泳的水母，她現在在哪裡？
那只在海面上唱歌的海鷗，他已經沉睡了麼？
我夢見那個我愛並且愛我的小水兵。在沉睡中。
他們說，他死了。可是，我知道，他只是--沉睡中。
（２００１年夏天）■（寫於煙台海軍航空工程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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