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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on 2001-10-15]
☉高杉☉
冷靜與狂躁之間
    ──感受安德魯﹒揚


  浪漫之夜的省城細雨霏霏,面前的薄霧營造出羅曼的奧斯卡經典之夜。先前在互聯網上查看資料,除了安德魯﹒揚來華的消息外沒有其他關於他本人及其音樂的詳細資料,所謂“薩克斯王子”只能顯示出一長串關於肯尼﹒G的網頁。“與肯尼﹒G齊名”的這個“齊名”到底有多少含金量似乎值得懷疑,但畢竟肯尼﹒G的個人專場必須等到六月的深圳才行,姑且拿安德魯﹒揚“熱身”了。盡管如此,我還是在濟南觀眾的咆哮聲與肆無忌憚的呼機手機聲中聽完音樂會,要說對揚的認識,只能用冷靜與狂躁之間來形容。

  在一曲情意綿綿的《我心依舊》中揚閃亮登場,樂音與肯尼﹒G的同名曲並無二致,只有細節的差別。音色亮麗飽滿與肯尼﹒G難分伯仲,結尾的半分鐘長音似挽歌憑吊傑克向冰冷的海底漸漸遠去的僵軀,悠長中揮洒著哀婉的淚珠,落在我們心中激起一陣漣漪。哦,我心──依舊。

  同樣,經典的《亂世佳人》亦不同凡響。在忠實原著的基礎上融入揚天才的發揮。我們依稀看到燃燒的亞特蘭大城,郝思嘉與艾希裡、察爾斯、弗蘭克的短暫情願和真愛白瑞德。兵荒馬亂之時人性的張力與彈性一切都隨風而去,飄到聽眾心中,飄向飛雨的夜空,飄在空氣中。愛,失去了,就永遠的失去了;莊園的生活,失去了,就永遠的失去了──隨風而逝。

  只有經典的再現和重新詮釋是不夠的。揚獻上了他的兩首原創金曲《知己(Soul Mate)》和《我們最後一次說再見(The Last Time We Said Goodbye)》。知己的默契,知己的難遇,知己的珍貴一同融成為傷感中透著寬慰,憂鬱中涵著希望的音符。知己的天涯若比鄰在清晰明快的連音中傳送。揚8歲離開利物浦時,寫下闊別父母的《我們最後一次說再見》,親情的牽掛於此,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寂寥於此,遠離家鄉的鄉愁於此。揚的冷靜中有蓄勢待發的激情,爵士樂的奔放中有英國人的穩重。在技巧上說安德魯﹒揚與肯尼﹒G同樣功底紮實,拿降B薩克斯相比,揚的長音雖無肯尼﹒G的伸縮感和朦朧感,但連音勝於清晰明快毫不拖沓;拿降E薩克斯相比,揚雖無肯尼﹒G的揮洒自如,卻勝於難以企及的罕見超高音──兩者各有所長。

  如果只有揚的出場,音樂會是成功的。但兩位所謂的歐洲當紅歌星(筆者孤陋寡聞,對兩人一無所知)的拙劣表現令人生厭。薩克斯與歌喉的搭配本應是完美而和諧的,比如肯尼﹒G與麥克﹒伯頓的完美組合幾乎成為其演奏會的一大亮點,優美嘹亮的薩管與沙啞渾厚的嗓音相得益彰,富有激情的間奏又將伯頓帶入高潮,可謂珠聯璧合。然而,女聲的《此情可待(Right Here Waiting)》把理查﹒馬克思的寧靜杳遠的意味悠長拋棄,只剩下一字不差的歌詞和空洞的嗓音,馬克思的憂鬱、懷念和渴望在哪裡?在漫長等待後驀然回首瞥見的希望在哪裡?這點希望之火被她無情地踩滅!男聲將《人鬼情未了(Unchained Melody)》改成歡快的爵士樂,未了的情緣在哪裡?恍然隔世的距離在哪裡?沉痛的心在哪裡?可能不了的情並不存在,人非伊人,鬼非彼鬼,愛在何處,情在何處?在狂躁中經典的色彩暗淡無光,飽經歲月沖刷的經典應該顯出永恆的光澤,然而這光澤已被紅塵掩埋。

  回家吧,肯尼﹒G的《回家》是夢中想象家園可實際上無家可回的對家的希冀與憧憬;安德魯﹒揚的《回家》是在歸途中望眼欲穿的企盼。回家吧,這畢竟是一場商業演出,與高雅藝術有所不同。安德魯﹒揚和他的樂隊走了,去北京,那有老練的聽眾和濃厚的文化氛圍,也許在京城他會無罔“齊名”二字。


(2001、4、30)■(於北京朝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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