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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on 2001-10-15]
下午整理书橱,灰尘中一个严肃的老头,对我说:“读一读我的《关于关于词语的词语的词语:文学文本、批评及理论》吧。”这是Murry Krieger在1983年的声音。说实话,我一开始只觉得他的题目怪怪的,象个结巴。于是,拂掉灰尘,想尽快了解三个“词语”的意思。
所以,我的这个题目也怪怪的,受了他的熏陶。他说,还可以在第三个“词语”后面再加上一个真正属于他的第四个“词语”,即对“文学理论”的批评,他称为“通过启动其他三者,把词语的关涉性提高到第四次幂”。
按照他的介绍,第一个“词语”,现在开始叫“第一次幂”,是指类似诗歌、戏剧或小说的文学文本。第二次幂是指针对文学文本的批评文本,第三次幂是指有所提升的文学理论文本。这是一个有机的序列,互为前提,互为因果。作为第一次幂的诗歌,是一种许多人参与的实践,风格不一,朝着黑暗的世界不断取走神秘的精神。诗歌的创作需要大的气魄和眼界,不一定先得要丰富的理论;同时,诗歌作为一种语言方式,一种技艺,不可避免存在很多内在规律性,需要生活的体验和体悟,需要刻苦的训练和前辈的培养。尤其是现代汉语诗歌,其内在魅力仍有待开掘,要求诗人们有创造性,有创新的力气。诗歌完全可以作为独立的“幂”存在,好的诗歌典范是多次幂的巧妙综合,是真正的大象无形。
他说,批评者作为一个环节,对于诗歌的阅读总是难免先入为主,带着已有的阅读经验以及即时的阅读期待,来接触即将到来的诗歌文本,无形之中,把诗歌文本当成了他们准备发挥一把的评论的“次文本”,从而使诗歌的主动性得以旁落,或者说,诗歌的客体性被批评者注入另外一些元素,被批评者踩在脚下。批评环节现在最为尴尬,一方面,受到第三次幂“文学理论文本”的挤压,第三次幂随时准备矫枉过正,准备拿出业已形成的“权威性”,对批评者指手画脚。诗歌环节感到委屈的人,往往也诉诸于第三次幂的援手,期待打倒批评者的气焰。于是,一团混战,市井百姓就不敢趟这趟混水了,远远看着,诗歌又一次滑出跑道。
目前的评论多有熟人之间的献媚,或者利益上的妥协,这是无可非议的;但是公正性可能失去。评论者的自大和不学习,或者说缺乏第三次幂的支持,防碍了评论的水准提高,给诗歌传播以不健康的空气。批评者往往没有第三次幂的权威,属于小圈子的吹捧,为了使自己的批评成为体系,很可能自发形成第四次幂,即对文学理论文本展开反击,提出新的一轮批评。但是,行动往往一相情愿;因为文学理论文本的形成非一日之功,况且里面还埋伏着一些客观规律。要成为批评大家,看来在第二次幂和第三次幂之间,要不懈努力。
回到一个简单的问题上:诗歌创作是怎样的一项活动?它对于个体之外有什么意义?作为第一次幂的诗歌,从无数的实践中,倔强地抬起头,即便前面有一些闪亮的作品,你正在创作的东西,是否提出新的视野?诗歌作为一门独特的语言形式和艺术种类,它的规律性在哪里?第一次幂可不可以跳过批评环节,直接向第三次幂求助?
第一次幂的问题没搞清楚,我们只好坐下来,象此刻的宜春,燥热后一阵小雨,非常舒服。诗歌是什么?作者弄出来的东西真的可以叫上“诗歌”,他可以获取诗歌的“尊称”吗?诗歌跟民众的交流受阻,原因是否归于诗歌这一某些情感的载体?诗歌可以帮助语言,即我们的汉语,做什么?诗歌的实践本身是否存在某种秩序?缺乏必要的训练的写作者,他们把句子分成若干行,就获得了一顶帽子吗?
“幂”有覆盖的意思,或者理解为“覆盖东西的巾”。数学上却理解为“一个数自乘若干次的形式”。作为第一次幂的诗歌,头巾下到底覆盖着什么,唐朝的李杜得到了吗?北岛、海子、林北子得到了吗?作为一个个体,我似乎觉得诗歌创作目前很繁荣。但是,诗歌能够拿走人身上的疾病的例子,却不多。诗歌的功利性就摆在你的面前,退一步,你可能与心仪已久的大师相遇;进一步,你得学会如何传播如何称呼同行之类的非诗歌因素。1983年埋藏的一坛好酒,和公元前1983年、公元983年随手埋下的谷物精华,区别何在?
(2001、6、18)■(记于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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