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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on 2001-10-15]
我仅仅参与过一次论争,就是上次的“沈韩之争”。我没有太明确的观点,这也是我现在后悔参与其中的最大原因。那次,说了很多糊涂话,但一个中心的意思是,我反对权威心态,无论是大权威还是小权威。我无比反感那种霸权的嘴脸、恩施的态度。“天才说”是个人欲望的极大膨胀,是双眼被蒙蔽、在黑暗中的胡言乱语。我反对这些。这些话和友谊无关。
但目前,网战愈演愈烈。在我的印象中,一年前的诗歌论坛并不是这种局面,但在一些诗歌大佬陆续上网之后,稍有不慎的发言,或稍有“不同意见”出现,都有可能出现一场“战争”。我想这里有一种关系存在。那些在这个诗坛上得到了地位的老人,当他们在这个青年出没的诗歌论坛上出现时,他们希望自己是以一个老权威的身份出现。他们不会轻易发一言,一言即出,当有“吾与点也”、一呼百应之势。如果得不到意想中的效果,那肯定就是威望受到了损害。受损最大的,当是权威们之间的互不服气。事实上,在这个网络中,各种威望是很难找到一个平衡的,因为威望永无止境,威望的任何满足都是对威望本身的侮辱。然而,威望同权力往往是不可分的。身后没有一定的权利,威望的形成往往要困难得多。任何权力都会被滥用,这是规律。于是我们会时常看到,青年们在各个威望的门前踌躇不定,在捉摸该迈哪家门,该砸哪家狗。
在权势与利益的外面,再披上“友谊”的外衣,这身打扮就让人看起来尤其俗不可耐。这不是“惺惺惜惺惺”,完全没有这么高尚。在青年们面前,他们让自己的作用膨胀到极其可笑的地步,最终他们的“友爱”精神往往掺着极其明显的恩赐态度。他们靠说服人为己任,这其中有着极大的自恋成分。这些论坛太小了,话题也太小了,很多争论到了俗不可耐的地步,这是网战的特色。泡在网上打仗的人,有点类似于小商人、教师或神父的角色,就是“我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听我的,否则如何如何”。每次打开论坛,看到有人还在打架,我就不禁想骂,日死你们这些诗人,自恋和狂妄已毁了你们!
网络的一个特点就是,无中生有,无限扩大。诗人们需要单独的、默无声息的思考,他只需自己为自己寻找理由,这难以从外部对它进行评判,更不需要夸张的形容词,或集体的行动。用阿兰的一句话说,一旦他们“聚集起来思考,一切都会变得庸俗不堪”。更何况还不是在思考,而是在打群架。这架打到后来,往往都忘记了来由。很多争论,究其原因,往往是微不足道的、可笑的和无意义的。当然这原因也可以是莫须有的,觉得有架要打,往往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有人发招就有人接招,随之就是网络战争的自动扩大化。这都是诗人们虚荣和疯狂的表现。
战争必然要伤害友谊。诗人们的友谊是惺惺相惜的,你不惜我,那么我就也不惜你了,就是这么简单。这种简单的友谊是对“友谊”一词的侮辱。
这篇文章在几天前写了一半就放下了。今天看了伊沙的贴子,就想再写一点上去,补充完整。伊沙在怀疑自己“我最关心的一个答案是网上的我争论中的我是否还是那个真实的我,如果不是,那便是灾难已经降临。”我想人的每一个表现都是真实的自己,没必要怀疑自己,灾难不会不请自来。谢有顺常引用一句话“人心里怎样想,他便会怎么说”(大意)。我对伊沙的一些贴子有看法,但这没必要在网上说,甚至没必要在生活中说,我认为这是一种友谊的基础。我的生活中容不得仇人。我力戒自己与人展开轻易的论战,在我眼里,永远硝烟弥漫,永远走极端,真是太容易了。我讨厌这样,因此,我很少写什么《与某某某绝交书》。下这种轻易的结论同样是对“友谊”的伤害。包括上次有人说的伊沙“豢养”沈浩波云云,这话反过来说似乎也可以成立,这就是对日常友谊的丑化。生活中没有那么绝对。“我知道他们恐惧什么:他们苦心经营的‘70后’、‘下半身’这些词被‘伊沙’一词遮蔽。”我只想再抄写一遍这句话,我无话想说。南人说伊沙“诗可以,人不行”,我想换个说法,一个成熟的大诗人,必须在表达上、思想上,达到一种干净、透彻的境地以及具有与其风格完全相符的日常行为。
(20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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