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述
女,七二年生于上海,童年奔波于津沪两地。八七年到北京,住读于西北郊的一零一中学。此校是后来名扬天下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学校外景地,校园由平房土地和臭河沟组成,路离一时感觉从繁华都市来到僻静乡村。
少年路离对北京从陌生到迷恋用了一年时间。北京文化气息浓厚,极对路离口味。而且一零一距领人文风气之先的北大仅三分钟自行车程。路离天天流窜于北大学生食堂,图书馆和三角地,晚上以学习为名到通宵教室占座,然后潜至草坪倾听校园及流浪歌手弹琴歌唱,感觉无限美好。同期,开始和某同学溜到本校空置的教室内各踞一半黑板写诗,相互吹捧。对自己写的诗唯一能留下印象的是“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率,我愿意做一个被狼唇吻过的孩子”。“狼孩”路离也曾经热情万丈地一天换一期班级黑板报,在号召大家努力学习的内容中夹带“私货”,后因发现没人关注此事便悄悄作罢。
大学路离继承母业学习日语。对本专业毫无兴趣,受三毛“逃学为读书”之名言激励,每天躲在帐子里看书,伴随“砖头”收录机中放出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如醉如痴。那时路离青春年少,思想激进,对小说嗤之以鼻,对哲学五体投地。阅读书目全是艰深的西方哲学著作,以一知半解一些晦涩的名词和理论为乐趣。路离当时已呈现出“生活在别处”的倾向,把阅读书籍剩余的精力统统投入到上选修课中去。只要时间不冲突,有关音乐哲学经济文学的选修都去。于是乎路离白天在宿舍神游千里,夜晚在教室集中精力。青年路离还迷恋上了西方摇滚乐,最初追求时髦热爱“重金属”,听得生理上出现头昏脑涨的不良反应后才定下神来端正思想,认清反叛不在形式而在内容。
青年路离毕业后的目标是赚钱,路离认准了挣钱换取自由才能实现理想的硬道理。尽管那时路离找不到理想,理想——即想做什么今后要做什么是长期困扰路离的一大问题。路离挣钱既投入也不投入,说投入在于几乎把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全花上了,说不投入在于天天计算着离挣够钱可以不用再拼命还有多长时间。结论是必然的——钱没有挣够的时候!几年过去了,路离对镜观看爬上眼角的细细纹路不禁感到黯然神伤。路在何方?一个声音号召:在别处。于是,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年,路离收拾行囊跟随潮流奔向异国他乡加拿大,并且改了行,向高科技领域计算机行业迈进。近一年之后的春暖花开之际,路离从电脑程序作业中抬起头来回顾二十多年的生活,开始了一次深刻的反省:我这样忙东忙西到底要干什么?生活不会永远在别处,生活到底在哪里?我还有多少时间?就这样,公元二零零零年五月份路离终于痛下决心开始小说创作。路离的小说全部投稿于互联网,有几篇被传统媒体看中,其中一篇发表在《山花》,另一篇即将刊登在《天涯》。
路离的生活不在别处,就在写作之中。路离向写作的各位同仁致敬!
(2000.1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