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作者】
橄榄树文学月刊◎ 二零零零年十月期
编辑:沈方

·李 原·
靠打你嘴巴子为生

  你想请一个救命恩人,就把我叫到面前。我伸出手,按照你的意思,打你的嘴巴子。

  打得越响,你越舒服、越畅快,同时,给我的报酬越高。

  也许你的双颊麻木,只有靠吃嘴巴子,才能得到血液流动的效果;或许你的脑袋,像一坛死水,用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摇晃,只有靠地震来解决;或许你在整个世界,都听不到声音,只有痛击在你脸颊上的嘴巴子换来的五指山红加啪啪的响声,才能给你的耳朵以片刻的愉悦?

  我每周一次,打你的嘴巴子,后来改为二次、三次。我得到了更高的报酬,而你的所得,似乎比我更多。

  你把更多的亲朋好友都叫来,成为吃我嘴巴子的积极分子。

  我不得不放弃一切社会工作,来专门以打你们的嘴巴子为生。

  我的嘴巴子,打得质量越来越高,声音愈发清脆,手指印在你们的面颊中,更深、更红,你们也越来越兴奋。

  我是在这个城市中,专门以打嘴巴子为生的人,谢谢你们,成全了我最独特、开心而高尚的职业。以打你们的嘴巴子来获取报酬,我的收益颇高。

  在打击过程中,由于经常活动双臂,身体能得到充分锻炼。我在你们心目中的神圣地位,能充分满足我的心理需要。我高尚的社会关系,也得到了迅速展开。

  要求我打嘴巴子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得不请人设计、制造了一个专门打嘴巴子的机器。经过多次改型、换代,打嘴巴子的质量与数量,产生了质的飞跃。我及你们大家,定将更加满意。

  你们一个个排队站过来,我将机器插上电,启动电脑程序,两个机械手,啪啪地快速扇动,直打得你们金光四射。在整个响彻云霄的掌嘴声中,我的腰包越来越鼓。

  我对和我一样的人,也越来越糊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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