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一团漆黑
敢于拦住一颗星辰,敢于贡献
那人质地清凉,那衣着震响了空气
那表情紧塞着一把稻草,那人是一团漆黑
那人的寓所在一根麻线上
那生活多么富于弹性
一只夜莺,敢于眺望,那黑暗永不能充满她
随着一阵热气,她识别着自己人世的躯体
从狭窄的过道到原野,从碎石阶
到大地的门廊,那喧哗来自黑莓和紫堇
那劫难是一团崩溅的泥浆
那人举足,敢于深入缺失的广场
那河流已经变迁,那选择和丢弃源自大海的波光
“时代过去了,那人还在倾注”
那人是一团漆黑,但
那钟摆还在她皮肤里晃荡
(1994.10.22)■
诗 歌
拐过寂静,还是一片寂静
除了寂静,还能把什么带给大海
带给荫影浮动中的叶芝
他一句话也不说,靠湿气维持着本性
他眼里的一场雪,一生
分两次,下在我的身体中
当我专注于磨损,春天降临了
带着死亡的脂汁和呛味
当我读到晚报的头版,我感到沮丧
我急于想听到朗诵的声音
这在我头脑里已形成浮冰
并整整一年克制着行将腐烂的肉体
“活着是否应有所沉湎和证明”
像衰老的叶芝,将其中的摧毁从身上移开
这是否有所意义?他鞋子里充满了光
鞋带儿还在为爱情留着活扣
“有许多厄运能是人心灵高尚,坚强。”但
为什么我们的诗歌越写越凄凉
■〔寄自大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