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尔兰诗人悉尼先生
悉尼老先生,
读你的诗,我仿佛又看见了你,
沿着你家那条顶好的篱笆,
象只缓缓漫步田园中的小畜,
走向那条通向泥炭沼的小路,
泥炭沼在远处,我看见你弯下腰,
和童年的别的那些爱尔兰农家孩子
一起捡起和俯握着那些土豆,
你祖父挖炭,
你父亲挖掘,
你装在你的书包里,
一点也不放松。
而如今,在另一个
全然不同的国度,
我们要度过那遥远的旅程,
而且要慢慢地,而且
还要徒步,因为在中国
这块淳厚的土地上,
我们成了你奇怪的朋友。
隔着篱笆墙,
我在新围栏的场院上
试一下我的铁锹。
中国深秋的月亮,
那么光亮,
驮在我家屋檐的灰猫背上,
离我那么近,
那么圆,
又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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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威廉·巴特勒·叶芝先生
威廉·巴特勒·叶芝先生,我知道我已经老了,
我也知道你曾坚持心中年轻的风度。
人们跟着你走向爱尔兰剧院,
凯尔特苦难深重的英灵,
驱赶你,象个孤独使者来到伦敦。
在你的一生中,你曾经低声朗诵
那些沉痛的文字,并且在炉火边
爱上那些因信念和深入的爱而疯狂的人。
多少年了,你在心中陪伴着他们。
而今,他们都已经相继逝去,
并入了石头和难以言喻的、永恒的精神。
而W·B·叶芝先生,我,另一个
世纪的一个中国人,给你献上这首诗。
纯粹是因为你,我认识和爱上了
爱尔兰:你的晨风中寒冷的祖国,
和你,以及你含着热泪歌颂的那些
爱尔兰万古英雄的名字。
■〔寄自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