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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10 □ 三焦
(电视机如一头动物般喘息,这是1999年9月21日凌晨,高大的房子倾颓于尘埃之中,镜头依次移向担架、结痂的血、红十字、裂成两半的花盆……)
阴暗的室内,我注视着前方三尺远处的一只铜球,寂静像一片被空气稀释的鸟羽。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声音或者图像的降临?我从一把民国年间的椅子起身,走向大理石的门庭,然后又从另一把椅子上立起身子,走向另一个熟悉的房间,我千百次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那只铜球匡啷一声从想象落回现实。 打开朝向山脉的窗户,秋日的凉意沿着指尖迅速地传递过来。一辆红色的公共汽车正慢慢地驶出小站,一个女人紧随在后面,纤弱的身子像被一阵风刮着,隔着距离,事物本身的力量正化为乌有--挥动的手臂和声嘶力竭的呐喊,这些本能的因素被远方的一阵黄沙消解。 “希望你能,让我崇拜/希望你能让这窗外的行人,能怀有一种对什么/很深的恐惧”(李志勇·绿书),这个生活在甘肃的诗人,写下的句子就仿佛是我自己的声音。 而现在,当一张健康的脸贴近我的窗玻璃并逐渐变得狰狞时,我的胃开始上下翻滚,我不得不翻越另一扇窗户逃向开阔的所在。 □ 严韵 翻开报纸,横跨版面的标题嘶喊着“我爱你!一定救你出去。” 是海岛百年以来从未见过的大震啊,所有人的心都颤抖了。所有的人都在暗夜中拚命伸出手去,拉住了许许多多识与不识的生命。 随着时间过去,奇迹发生的几率愈来愈小,我们愈来愈从不可置信的泪眼里看清这样巨大的灾难在当前以及未来意味着什么。 而随着时间过去,这场从地心冒出的恶魇也逐渐幻化出更狰狞丑陋的面容。万物刍狗的天命固然难测,崩裂的世界里里外外所响起人事的杂音更刺耳锥心。逝者已矣,生者情何以堪? 但远远在这一切浑浊嘈乱之上,真正重要的事、应该说的话,其实只有两句。 --你,还好吗? --我,能怎么帮助你? 衷心祝愿橄榄树的朋友们平安无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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