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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起”》
（一）
他突然覺得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活著。
作為“勃起”雜志的執筆人，他要不斷想出那些能讓男人勃起的故事。從性心理學上講，當向男人提到異性也就是女人時，他會有興奮，沖動，尤其是性行為，性描寫時，可讓男人勃起，性接觸時也可以勃起，對人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描寫也可以讓他們勃起不止。然而這對於他來說幾乎是天天想，時時想，分分秒秒地想，無時無刻不在聯想，但作品中無非是陽具，陰道，乳房，屁股，紅粉黃白，滑粘濕幹，不用說讀者，連自己都厭煩了，無非都是一個賤得不得了的女人玩弄一個大棍子。
上個月，一個可怕的消息來到了他的身上，他可能終身再也無法勃起了，這是一次雜志組織的體檢上得到的消息，他仿佛陷入了無限深淵。多麼可笑！一個身為“勃起”雜志的主要執筆者都失去了勃起能力。“我才36歲！”他對著鏡子中還是身強力壯的自己，心靈不斷枯萎衰老。
“我有一個能幹的妻子，有一個好家庭，有一份收入豐沛的工作，有女兒。我在外面叫妓女，妻子是允許的，她明白這麼做才能使我有靈感，我的女兒也覺得父親為了工作這麼做是不過分的。雖然她已經十五歲了，我從未打過我女兒的主意，盡管我的作品中不乏亂倫的內容。女兒被我調教得很賢淑，自然也有她媽的功勞。我不能失去這一切。我的私處從未受過任何打擊，但一種對性交厭煩的心態讓我無法勃起。我不能失去這一切，不能！”
“你可以找別的男人快樂一下了，因為……”，他把體檢書遞給了他妻子。他違著心，含著淚，結結巴巴，吭吭嗤嗤地說出了這句沒面子的話，有失尊嚴。他真希望她能說聲“不了”，即使那只是個謊言。
“……”她沉默，看那檢驗書良久，抬頭看著他。
他後來認為，是魔鬼讓他說出了下面的話：
“我已經六個星期沒有跟你來過了，一直哄你說是這幾天頭痛，可能是出差時受了風，不想來，一想起來真對不起你，但，但我真的怕失去你，真的，真的，只要不離婚，我幹什麼都可以！我今晚就給你請一個男妓吧！我能做點什麼，你就說吧！你倒是支一聲呀！你倒是支一聲呀！”
她流了淚，但從她的眼神裡，他感到了一點不安全。可能是心理作用，他霍然覺得自己很讓人看不起。
由於住房的面積有限，當他妻子帶著她情人來過夜時，他只好回他媽家，或去他朋友家，而這幾天女兒就住在學校了。他盡量避免和他妻子或那個“男妓”謀面，因此反而和他妻子的交往漸漸地成了一件很秘密的事，而交往要辦的事兒就是他能看一眼他妻子，他妻子可以從他那兒得到一些禮物。不過一個月，他便幾乎不見她了。
（二）
現在是晚上的電視的黃金時段，因為唐老鴨又在對觀眾嘎嘎地叫了。窗外下著小細雨，顯得這個小屋子溫暖舒適得很，雖然它很簡陋，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台燈，一個小沙發，一個小的彩電，牆邊的咖啡爐裡正煮著咖啡，而熱乎乎的香氣也是很陶醉人的。而坐在沙發裡手拿遙控板的他好像更與窗外的細雨同情。
他無味地用遙控板換著台，左手托著下巴，動畫片，新聞節目，廣告，希區柯克的電視劇場，又是動畫片，魔術節目，省長競選人在演講，天氣預報，又是廣告……自從他和那個浪盪的妻子離了婚之後，自已也懶得動筆，於是連在“勃起”雜志的常射執筆人的職業恐怕也保不住了。幸好妻子覺得女兒在身邊很是礙事兒，於是在判決時把女兒判給了他，當然自從判給他後，他女兒一直住在學校裡，因為他還沒錢供得起兩個人的住所。
“哦！這是搖滾樂吧！”電視裡亂七八糟地出現一些不三不四的鏡頭。他是從小就在搖滾樂裡長大的，這種沒有水準的東西他早就聽膩了，但今晚他鎖定在這個台上，可能是想借助這個回顧自已小的時候吧。聲音被開得大大的，他閉著眼，懶懶地攤開在沙發上，滿屋彌漫著咖啡的香氣。一會兒聽到了水澆在咖啡爐上的聲音，於是很懶地去關掉電源，手托著一壺又熱又濃的咖啡坐回到沙發上。電視裡糜爛的音樂中，出現了“NAZI”的符號，一個長得相豬似的女人在隨地亂爬，並把屎尿拉了一地。鏡頭中又出現一個手伸進那女人的陰戶裡亂抓，掏出來大把大把的蛆虫，最後從那裡掏出一個人形的小東西。那手也是那女人的,她把血乎乎的一小團人形的肉整個放進了嘴裡,像吃男人的陰莖一樣,來回抽插著。他手拿著一杯咖啡，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那女人握著那東西的手伸向鏡頭向觀眾們晃了一晃，那是一個還沒睜開眼的小男孩，小到還不會哭，身上的臍帶還和那女人連在一起。那女人又把那孩子的頭放到嘴裡，牙齒切斷了那孩子的脖子，血噴了那女人一臉，她渾身上下爬滿了蛆，沾滿了屎。音樂出現了一段停頓，鏡頭指向那女人的嘴，她津津有味地咀嚼著那個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順著嘴角流紅湯，然後嚥了。音樂又狂躁起來，那女人手握著臍帶把那小屍體掄了起來，血濺得滿屋都是，還不停地笑著，最後鏡頭轉向她的肛門，她把那小屍體從肛門裡塞了進去，胳膊、身子、腿，都用一個大淫具捅了進去，臍帶在這裡斷了。然後她把那臍帶一截一截地拉出來，帶了胎盤、羊水，隨便地一扔。長長的，蓬亂的，沾滿屎的頭發散了一地，濺在鏡頭上。然後是一陣優美的JAZZ樂，很好聽。她站起來，鏡頭也跟著走，進到了浴室，幽暗的燈光，熱水的蒸汽，然後出來的著裝整齊，梳著馬尾辮，帶著小眼鏡的她，根本就是個淑女，然後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走在大街上，背景音樂是國家首腦的講話。
他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當今的年輕人可真會想，這麼有變態傾向，襠部又有了反應。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品味著那錄像，一邊撫摸著他那又有勃起傾向的東西。“我怎麼沒想到，勃起不一定是要性的。”他又開始構思新的題材了。
咖啡這東西的確可以活躍他的神經，他首先想到了他的女兒，這時他的確勃起了。
（三）
COCK大樓，2025室，“勃起”雜志的總部。
那裡的老板像這個雜志一樣的有欣賞目光，使這個雜志有一些老主顧，並且發行量在不斷擴大。它不僅僅是一種供男人們猥褻的黃色消遣品，至少從這位老板上台後不是。他有那種可以讓男人勃起的文章，也有那種讓女人興奮起來的文章。有一些性生理學，婦科醫學，男性科學上的論文，保健知識；還登著來自各地的讀者的文章，有性生活的親身體驗，有陽痿患者的傷心的自白，有妓女妓男的故事，總之它是一份照顧人們性生活質量的有一定層次的雜志。有時還附有光盤，譬如上個月，他的光盤中就錄有如何使用避孕裝置的錄像。因此政府不但沒有把它從市場上洗掉，而且在一些大的網站上又好評此書。“勃起”的座右銘為：人生能有幾次勃？
這時老板把秘書請出了門外，這間有電腦的辦公室裡只有老板和他。他把光碟放進ROM 裡，解了壓後，可以知道這一段是用很一般的家庭錄像機錄制的。
這是一個車床用的台鉗。一只貓四肢被綁在四個凳子腿上，貓特有的曲線在那裡搖晃著，起伏著，一只尾巴不停的搖。台鉗上下加住貓的頭，多漂亮的一只小貓，眼睛一眨一眨的，還喵喵地叫著，鏡頭對準貓的小腦袋。鉗座一點一點地合上，貓叫著，驚慌地要動一動頭，可是只有眼睛左右望著，連眼眶也出血了，嘴張不開了，貓眼睛閉上了，只有鼻子在急促地抽動著，它吧地響了一聲，好像眼皮閉得再緊，也禁不住眼珠要往外跑，眼珠一下子跳了出來，圓圓地瞪著鏡頭，後面已經是一團血了，最後眼珠被壓成扁球形，向外滋著水，濺了一鏡頭，台鉗默默地合上了。
老板看了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為什麼神秘兮兮地讓他看這麼殘忍的東西，都讓他反胃。立即鏡頭一轉，一個赤身裸體的美女進了來，和一個男人親熱一番後，高高興興地來到台鉗旁，和男的接吻後，把頭伸進了台鉗，樂滋滋地等著台鉗向下壓，……她一直保持著微笑，無論鼻子流血還是眼珠出來，有一次還露齒一笑呢！直到台鉗合上。看了之後心驚肉跳的老板藍著眼圈對他說：“啊，我勃起了！”
可以說這個錄像使他生活出現了曙光。老板並沒有起訴他殺人，但後來這個錄像上了雜志後，他因虐待動物而被罰了五元錢，就什麼事兒都沒了。老板在這光盤上把這文件設成了密碼文件，只有老主顧才能通過自己特有的密碼看這個錄像。而他因此從一個普通的撰稿人升為一個獨一無二的密碼文件提供者，當然這只有老板一個人知道。
他走在這個擁擠的，繁忙緊張的塔門大街上，對他來說從他身邊接踵而過的人都不存在了，而是一塊一塊的無機物，整個香盆市都是由這許多無機物一塊一塊地拚剪出來的，每個人，每件東西都是可供人勃起的對象。
晚上女兒回來了，她每個星期就回來一天，她注意到她爸爸又找了個妓女回家。但是和往常一樣，她爸爸無精打採地坐在那裡，而那妓女在一旁化著妝。他女兒雖是個處女，但不是那種傻逼討厭的女孩子。她回家後，和爸爸還有那個女人一塊吃了飯。爸爸和往常一樣窩在沙發裡，看電視，那妓女在一旁脫衣服，她在刷碗。她知道爸爸今天還是老樣子，那妓女定會說一聲“傻逼”，把門一撞就走了，然後是她爸爸捂著臉哭，最後還是自己給他舔那東西，安慰他。一想起來她爸爸還滿是孩子氣，怪可憐的。
看了很長時間電視，在一旁的妓女一點動作也沒有，好像被動畫片吸引住了。他女兒無奈，只好自己解開爸爸的文明扣，那妓女好像才回過味兒，也親熱地俯在他身子上，可他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只是看著動畫片，手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動畫片完了，妓女摟住他的脖子，看著他女兒在那兒忙著，他也安詳地看著，手摸著她的頭發，從她的頭滑向她又細又嫩的脖子，感覺到美妙的脈動。細小的脖頸隨即彎了一下，發跡的長發散亂地垂著，很有嬌滴滴楚楚動人之勢，女兒並不在意。隨後，他又上了一只手，攥住脖子使勁一拔，又橫著一抻，連皮帶肉都斷開了，一點兒聲兒都沒出。沒有頭的身子噴著血跪在原地，抓著他陰莖的小手機械地在脖子上揮了揮，而咬著陰莖的頭還在那裡陶醉地含著，閉著眼睛微笑著。他用食指抬起他女兒的下巴，漸漸地那東西在那頭裡變粗變硬，在把頭向上舉。他隨即站了起來，頂著那個頭，頭發垂到膝蓋，走到攝影機旁，又轉念回來了。那妓女早就不知所措，眼神在那跪著的小屍體和那陰莖上的一堆頭發間來回遊移，面無血色。他把那妓女拉過來，手扯著陽具上的那一堆頭發，把女兒的頭扯了下來，在那妓女面前晃了晃，像鐘擺一樣，然後掄著那腦袋轉了幾圈，砸在地板上，妓女上前，傻了一樣，手捧著它看了看，然後抱在懷裡，又舔了舔。他一下扯過來，是那腦袋掉了一片頭發，然後叉開那妓女的腿，把頭往她陰戶裡塞，妓女職業性的扭動著，也沒有發出要反抗的意識。他把那洞撐得大大的，一直裂到了肛門。他把那妓女扶了起來，站在錄像機前，關了錄像機。他已經勃起得不行了，把他女兒的屍體拉了過來，一下插進了那斷了的脖子裡，血還在流，他也興奮地幹著那細嫩長柔的脖子，一直到射精。那妓女早在吻那腦袋時就死了。
老板看了很滿意，尤其是那妓女抱著那個頭看著他的驚恐的眼神，老板認為很經典。
（四）
在過五分鐘就可以做試驗了。這個BIRD實驗室，位於太輪街的BOBO夜總會的地下五層，是這個夜總會的柱台產業，盡管這是夜總會的商業機密。BOBO夜總會是一個以性服務為主行業的五星級夜總會，他們的宗旨就是：改變社會上男人與女人的關系。從BOBO向西就是著名的COCK大樓。BIRD實驗室的經濟區是一個大的生產車間，科研區則是一個以間諜業為主兼黑客的地方，當然它的核心將要在五分鐘後做一個有一定商業價值的試驗。從有關人員之間的表情和手勢來看，這個實驗者是自願參與的，並且已經寫好了死亡責任書。
現在試驗者的血壓，脈搏，呼吸，瞳孔，一切正常。她在五年前曾被注射一種類似於基因炸彈的東西，以提高身體的活性，就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相傳在二戰時，德軍曾以此對活人做過試驗，大多以腐爛告終，因此曾一度被認為是毒鹽而被封禁。目前它被幾個學者再次用電激活。試驗的主導在此是卻十分從容，並沒有很多緊張神色。
“喂，你過來，一塊兒看看吧。”
一個女人來到他身邊，伏在桌子上。主導把她的頭蓋骨掀起來，長頭發沿著桌腳垂下去，露出香噴噴，又鮮又白的腦子，抓了一把放在嘴裡，嚥了。女人笑了一下。
這是從前面試驗台出來一個試驗者，倒沒有什麼異樣。這是一個五年前沒落的脫衣舞女郎，現在身材好像比五年前更誘人了，她像模特一樣在T 形台上走著，邊走邊脫衣服，像人們展示嬌人的身材。她從自己陰部摸出一個拉鏈的柄，一直向上拉，裂開的部分露出粉紅的肌肉，一絲絲細細的血管，一層細嫩的薄薄的膜樣的東西在燈光下反著光。她像脫衣服一樣把從脖子到胯的皮脫了下來，扔在T
形台上，背部露出了華麗夸張的紋身，在粉紅色的肌肉的映襯下，十分有活力。胸部的乳房成了兩塊黃黃的略泛血絲的脂肪塊兒，然後用脫褲子的方法脫腿上的皮，像脫帽子一樣把頭皮脫了下來，兩個眼睛圓圓的轉了轉。
伏在桌子上的女人一陣惡心，一下子吐出了點兒腦子，馬上不好意思地用布去擦幹淨。主導笑了笑，用一只管插進她的腦子裡，吸了一口繼續看。
T 形台上一團火紅的肉在扭動著，下面是試驗者的喝彩。台上的女人用兩手裂開肚子，要把一個塑料袋掏出來，可口開得太小，扯了半天都扯不出來。她於是利索地把肚子上的幾塊肉撕了下來，一個大口袋裡面依稀可見各種各樣的內臟，她把那口袋用腳向空中踢去，順手拉了一下線，袋子由於驟然充氣在空中爆開了，心、肝、脾、腎、肺四下濺了一大片。最後一個小孩兒從空中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小灘血。剛才由於太使勁，眼珠從眼眶裡滑了下來，耷拉著，那女人順便伸出舌頭舔了一舔。一個試驗員脫了褲子上了台，把地上的人皮撿起來穿上，把頭皮也戴上，儼然有點兒那女人的意思，只不過一個大陰莖從陰唇裡伸出來翹著，然後抱著那團火熱的肉開始幹，陰莖穿過骨盆在她脊樑骨左右敲打著。那女人好像明白了，用手摘下了一個眼珠，然後握著陰莖往眼眶裡插。有一塊骨頭被捅破了，陰莖捅進了她的腦子。在回顧一下這個T
型台上的表演吧，一個“女人”站著，一個長著肌肉的骨架跪著，頭一擺一擺的，眼眶與那“女人”之間有一條陰莖橫著。跪著的女人繼續表演，雙手揉著那兩塊脂肪球，指甲一劃，從裡面滑出黃油似的粘液，一塊塊像爛海綿，然後把一條大腿骨拆了下來，接著，小腿骨，脊椎骨，肋骨紛紛都拆了下來，她把它們放到骨盆裡往台下一撇。她還在一截截地拆著自己。只見那“女人”一叫，一個尺骨在他的肛門抽插著。下面已經是一團肉了，散散的無力的舖在地上，偶爾一興奮會跳動，一只手拿著骨頭給那試驗者幹著。男人興奮了，肌肉撐破了那張人皮，露出英雄本色，兩手拿著那無力的頭顱。快射了，不行了，男人一用力，掰開了那粉紅的頭顱，向後退了幾步，那粉紅的肉默默地癱在那兒。男人完全勃起的陰莖上帶著一個垂著一只眼睛的腦子，腦子上泛著血絲，肛門上插著一段骨頭，充滿著活力的精液射在腦子裡，噴在腦子上。溫熱的腦子被舉到試驗者的嘴邊，津津有味地品嘗著，T
形台下的人們勝利的歡呼著，掌聲齊鳴。一個滿是皺紋的袋子被扔在台上，上面的眼睛輕輕滾了滾。男人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下台穿衣服去了。
主導覺得嘴裡有一股甜腥的味道，轉頭一看。那女人的腦子已經喝幹了，滲出了一碗血。主導笑了笑，要求再來一個。試驗員們都要他上台說兩句，T
形台上已經收拾好了，只盛一個清潔工在拖地。這次試驗的主導由幾個身著高貴的年輕小姐陪著從T 形台後台上來了。
“謝謝！謝謝。這次的實驗是與北歐的‘奇特’實驗室聯合進行的，十分感謝‘奇特’的BRUCE 教授的合作。”主導向後台揮了揮手。一個其貌不揚的又幹又瘦，帶著高度眼鏡的老處女上了台，周圍圍著幾個血氣方剛，相貌出眾的少年，和主導者擁抱後向台下鞠了一躬。
“我相信，對性欲研究的輝煌時刻不久就會到了！！！”
後來演奏起輝煌莊嚴的會歌，台下的人瘋狂了，燈光閃爍，彩紙滿天，那幾個年輕小姐端著奶子向天空噴著奶，而後面的那幾個俊小伙，也翹著大陽具向四周噴著精液。
而此時馬博士卻沒有辦法來參加這次盛會，他和助手在一間小實驗室裡，正在休息。旁邊的手術台上放著一個沒有腦袋的女屍，而她的腦袋在另一個女人的肚子裡。小慧是馬博士的助手，從她剛生下來便放在一個花瓶裡，裡面有抑制生長的液體，一個腦袋在花瓶上轉來轉去，長得很清秀，頭發長長地纏在花瓶上。博士像養花一樣，每天都給她換水，因為博士需要她，就像現在一樣。博士握著花瓶放在襠間，解開扣子，那腦袋就開始工作起來了。博士在花瓶的底下還開了個口，正好可以看到小慧的陰部，因此往往上面舔爽了，就從下面給小慧點兒恩澤。當然平時，小慧也會出點兒主意的，因此在小慧常呆的書架上，還有一個花瓶男人，小德，也是很漂亮的品種。馬博士整天都在花房裡忙著，為了培養出更有經濟價值的品種，有的花瓶裡是一只手，有的是一個又圓又大的乳房，有的是一個跳動的心臟，有的是一個粗大的陽具，都是他多年培養的成果。在夜總會裡這樣的花瓶倒是滿有趣的。今天他的朋友運來的這兩樣東西，使他不禁很高興。
（五）
張靜是一個中學的數學老師，每天下午都要坐108 路車從東瓦坡途徑塔門大街到四十五大街下車。車上十分擁擠，張靜一介女子在車上也無法保持腆了。一年前剛大學畢業，剛上這趟車時，被人一擠還回還一還嘴，白一個眼，撇兩下嘴，後來心也想通了，也就隨隨便便沒什麼了。如果她有錢去打個的的話也決不會這麼吃力地去坐公交。
這天塔門大街上來了一大群人，把車擠得更難受了。張靜只有抓住鐵桿死也不放。車一拐彎兒，眾人一傾斜，張靜感到屁股一下子劇痛，“啊”了一聲，自然沒人注意。到了下一站車上人少了點，還有空座位了，於是她坐在一個位子上，屁股還有點兒疼，不禁一皺眉。
他收起針管，從金色中心下了車，順手用無聲手槍打死了路邊兩個正在擁抱的人。進了一家餐廳，隨便要了點兒飲料，把兜裡的毒藥噴在了旁邊喝茶的老人身上，“哦，對不起，我覺得這裡的味道不太好聞。”
“哦，是嗎？那就多噴點吧。”
他又多噴了點兒。他喝了點兒咖啡後向旁邊一吐，“什麼呀！不喝了！”服務生過來。他把浸著毒藥的錢放到了桌子上，起身走了。服務生拿起錢，捻了捻，放到櫃台上，轉身去拿墩布。櫃台先生抓過來放進抽屜記上帳，然後就趴在桌子上，渾身發青，發臭。他出了門用槍打死了兩個正在開車的司機，覺得這個還有一定難度，然後不幸地被警察盯上了，不過那是交通警，還要處理一會兒的交通事故。然後拐彎進入馬字大街。這時像往常一樣他要在這個寂寥無人的小路上把兩個或三個女人推到糞井裡，或用板兒磚拍死，這時定會有幾個妓女在外面拉客，她們只關心錢，才不會注意哪個人會消失。他來到一個大俱樂部前，挽著一個妓女的手，走進裡面。裡面卻和外面大不一樣，出奇的熱鬧，狂歌勁舞。他和那妓女面對面坐著，桌子上躺著一個裸體女人。這是一個很長的桌子，人們面對面坐著，桌上躺著一堆女人，那些人們邊說話邊用一個管插進女人的乳房裡，喝著奶。他把管插進女人的卵巢處，吸上黃黃的卵液，妓女覺得很吃驚，也試了試，的確不錯，很有一點魚子醬的味道。“怎麼樣，一會兒到房間去？”
“那我得先看看貨。”
“那你看看。”妓女扒開陰唇。他低頭看了看，“我看不清楚。”然後從桌子下面鑽過去，仔細地看，然後從衣袋裡拿出兩個手榴彈，打開保險，塞了進去，把她向舞池中央一推。她一陣驚慌，左顧右盼而沒人幫助，她大叫著，手舞足蹈著，雙手把著陰戶向外抖著，用手指向裡面摳著，好像在跳一個十分滑稽，怪異的舞蹈。當然最後還是炸了，被分成上下兩截並且也都是粉碎的樣子。周圍人也被波及，全場一片驚叫，混亂。他收起了小型攝影機，跟著人群向外跑，途中還用刀子捅死了幾個人，好像還有一個被割了頭。這一天他又過得十分爽。
警察偵探在這個城市裡開始尋找這個人，可惜他們一直在思考動機，動機的，他們認為殺人一定會有動機的，也因此什麼線索也沒有。
張靜下了車，覺得一陣頭暈，渾身上下不住地往外滲汗，衣服、裙子都是濕透了，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她覺得自己比以前矮了不少，胳膊、手都變小了。一個不招人注意的小東西在張靜家門口夠著鑰匙孔，最後無力，微弱地敲了一下門，就昏倒在門前。當她媽媽打開門，看見地上有一堆女兒上午穿的衣服，她拾起來，從裡面翻出一個小人兒，巴掌大小，身態很均勻，苗條，長頭發托到了地，還在心跳著，活像一個巴比娃娃，又白又嫩，又滑溜，覺得很可愛，就拿到屋裡去了，心想這可比女兒好玩多了。
（六）
在不久前有一個電視直播節目，上面是五個小孩兒吃蘋果，旁邊有一個人計時，看誰吃得快。後來又有一個電視節目，上面是五個小孩兒一起哭，旁邊有一個人計時，看誰哭的時間長。在“勃起”雜志老板的面前的熒光屏上正在進行著別開生面的競賽。一群人分別捶五個人，看哪個人最後一個死；五個女人一人各拿一把刀往自己要害上捅，最後活下來的人有獎；五個孩子吃屎，看誰吃得最多最快；五個男人幹母雞，看誰幹死得多。當然這都是前奏。壓軸戲上場了，五個漂亮女人倒著腿叉開朝天仰在沙發背上，每個人的陰部都插一個大漏鬥，然後先往裡灌水，涮一涮，洗一洗，又撒出來，然後五個男人一個人拿著一個大升桶的沙子往漏鬥裡灌，這個遊戲是比誰的陰道大。一升不夠再來一升，眼看著五個女人的肚子被撐大了，往下垂著，垂在她們胸上，臉上。每個人都怕輸，實在灌不進去了，就讓那男人用手往裡壓壓實，然後繼續管。灌完陰道灌肛門，這種作弊方法誰都能看到，只不過誰都不吭一聲，就馬馬虎虎過去了。最厲害的女人被灌了二十五升沙子，其余不過二十一二升。五個肚子被灌得冒青筋的女人被費了很大力氣才給豎成頭朝上，坐在地上，異常渾圓又突出的肚子在鏡頭前幾乎遮住了她們的臉，手在肚皮兩側滿足地撫摸著，肚臍兒漏著小沙粒。裁判給那幾個不服輸的女人一個扳回負局的機會，改變了比賽內容，要看誰的身體能裝沙子最多。這可給那幾個二十一二升的女人樂壞了。她們把漏鬥插進嘴裡，男人便開始倒沙子，一會兒實在太幹了，又喝了點兒水，潤潤喉嚨，吐出了點兒泥湯，又要嚥回去。被撐得暈頭轉向的女人用刀子把乳房開了個小口，插上漏鬥，要求男人灌幾下，便拿起來抖抖，使空出一點兒空間。不一會兒兩個碩大的沙囊便沉沉地壓在肚子上，乳頭被撐得直直硬硬的傲然地挺著。這時他便上場了，要宣告最後比賽成績，而這時其中一個女人打岔了，說：“我們還有胳膊和腿！”他正不理解時，那女人用刀子把肩膀劃了個口，插上漏鬥，男人便開始灌沙子。另外幾個也如法炮制。男人幫她們把腿劃了個口，也開始灌，直到把指頭都灌成圓棍子為止。“我還有頭！我還有頭！”男人們不理解了，猶豫了一下。這是一個花花公子女郎推著一個小推車上場了，車上放著五個罐子，罐子裡就是從馬博士那裡得到的培養液，向觀眾飛了個媚眼兒就下場了。五個男人小心地把女人的頭蓋骨掀開，五個漂亮女人都死閉上了眼，頭發被摘下來，披在肚子上，然後男人小心地用帶著手套的手把她們的腦子連著眼睛、脊髓一古腦拉了出來，長長的一大截，白乎乎地甩動著，發著皺，滑溜溜的腦子下耷拉著兩個眼珠子，然後整個地被扔進裝著培養液的罐子裡，只看她們在那裡遊動著，東張西望。最後一點沙子被嚴嚴實實地填在腦子裡，口腔裡，嗓子眼裡，順著兩個緊閉的雙眼流淚似的淌著細沙粒。“比賽結果出來了！五個人最多裝了六十五升半。”他用點兒力氣舉起了那個沙袋的右手。然後便是其他節目了。
這次的表演又得到了老板的好評，可他這個表演也的確費盡了腦汁。他一直要找一個自殺表演的形式來使一些有此好的人勃起。於是他隨便招了幾個人，讓他們自殺，自然這是有酬勞動。但不是上吊，就是跳樓，都是過時的節目，雖然相比之下跳樓比較壯觀；還有割腕，服毒，剖腹也沒什麼。有一個人用一把很鋒利的刀對著鏡頭往脖子上猛力一砍，手起刀落，頭“咚”的一下掉進了痰盂裡，還比較有創意。因此他感到凡是有刺激的死亡都與腦袋有關。在一些法西斯的紀錄片裡，他看到一個中國男人頭上被澆了油，用火一點，慌忙不知所措，滿牆亂撞，滿地滾的樣子，直到頭變成具白骨，身子還在掙紮。他模仿那個樣子從外面找了一個十分漂亮性感的女人。當然這個節目在上一期雜志上。
鏡頭先描述一個中世紀傳奇式的景象，一個古舊的桌案上放著幾張草紙，油燈光昏暗微弱，墨水瓶裡插著一只羽毛筆，放大鏡，聖經，桌案長還放了一個頭顱骨的裝飾品，顯得十分有格調。“這麼漂亮的裝飾物是怎麼做成的呢？本期將給大家演示。”
他到俱樂部隨便找的那個女人被他一開門放了進來。她面帶微笑地對他說：“你找我說可以讓我上鏡頭，可讓我好等。你讓我怎麼表演呢？”她不知道那個攝影機正開著。
“來，你聽聽這個桌子好像有很奇怪的聲音似的。”
“哦，是嗎？”她俯下來，歪著頭貼在桌子上聽。
她抄起菜刀，立刻剁下那顆頭，往旁邊那個鍋裡一扔，煮了幾分鐘，拿出來。
可是他覺得剛才那一系列動作不太連貫，看來還需要在來一次，可這女人已經沒有頭了。他出門開了車，在馬路上轉了轉，看見外面有個姑娘正在滑旱冰，他下了車，一把抓著扔進了車，開車回了家。那女孩兒又踢又鬧，他死給她拽進了屋，揪著頭發摁在桌子上，操刀一剁，順手扔進了鍋裡。一會兒拿出來趁著熱，把肉摳了下來吃了，腦子、眼睛也給蒯了出來。他邊嚼邊把做好的頭顱骨往桌上一放，對鏡頭說：“看，就這麼容易。”其實累得滿頭大汗。最後，嘬了嘬手指頭，關了攝影機。
最後他還是從小孩兒吃蘋果那裡得到了靈感。他打電話給醫院，要了幾個快要死的病人，都是活不過今天的，然後設計了一個節目，五個老人比賽，看誰最後死，他在旁邊計時。後來他覺得太耗時間了，用槌子一個個都給槌死了，自然最後一個挨槌的是獲勝者。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節目都通過了，不過他覺得自己也快不行了，主要是他覺得活膩味了。
馬博士把五張剛得到的人皮放到洗衣機裡，桌上放著五個玻璃瓶兒，裡面遊著帶著神經的腦子，自由自在的。
（七）
這一年用有關人士的話說是科學界獲大豐收的一年，最大的豐收是獲諾貝爾醫學獎兼生物學獎的馬博士，他的項目是細胞遺傳活化理論的研究。這是人類或說整個生物界在遺傳學，細胞生物學，分子生物學的一個飛躍性的進步。而這一成果是馬博士用50年的嘔心瀝血，和15年的國際認証得出來的。這一成果現在已經轉化成了商業利益，並且使這個城市的BIRD實驗室成為世界聞名的醫科實驗室。從那時起，人與動物，植物的界限被拉平到一個平台上。每個養寵物的人從此得到了更多的利益。而所有這些成績都應歸功於DNA
活化素的研制成功，並且操作工藝簡單廉價，不到一年，就使馬博士成為全世界最富有的科學家。
從此任何動物和女人性交後，都會孕育出相應的動物來。一個八十歲的老處女，一生最鐘愛的是自己的貓，被打了一針後，和貓性交，半年後生下了一窩美麗的小貓，這成了世界轟動的新聞。而類似的新聞層出不窮。一個可悲的男人得了可怕的“象鼻症”，即陽具長得像一條腿，又粗又大，不少美女都想挺身一試，大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使好不容易勉強套上了龜頭，但因陰莖勃起，一時又脫不下來，因此骨盆被撐裂，或肚皮被頂穿也大有人在，無奈直可望之生嘆，大多只好摟著那棵陽具，頭靠著龜頭，留張影罷了；而不少俊男卻對著那尿道口幹了一兩下，被那精液噴了滿身都是。打了此針後，此男人去幹大象，半年後，平安生下一個男嬰。不過這也確實造成一些負面效應。有一個女人，習於裸睡於庭院，一陣風吹過，三年後從陰部長出了一棵粗大的樹木。而牛交，驢交，猴交，蛇交，熊交，雞交，鱷魚交，蜥蜴交更不在話下，短短三年內，人類用自己的行為創造出無數個新物種，也是很平常的事，也極大豐富了急速減少的物種。女人從此上廁所成了問題，萬一一只雄蒼蠅飛了進去，就會生出無數只蛆，不禁讓人頭疼。不過馬博士早已推出了“陰道拉鏈”的設計，只要在陰道兩邊安上拉鏈，就可以自己選擇性交伙伴了。生殖催化劑的發明也是一個輔助產品，是由“二十乒”實驗室研制成功的。一個愛小貓小狗的天真女孩子，當然希望自己也有一個寵物，無奈家長只好給她服了馬博士的藥及其輔助產品，這時那女孩喜歡什麼小動物就讓那個雄種和女孩子交配，不到半個小時小生命便會自己從那女孩子的肚子裡爬出來，一點也不痛。這成了女孩子十分喜愛的遊戲，用自己的身體去創造自己的寵物，一時成了時尚。往往進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家，便可以看到大小的魚缸，籠子，沙發、床上全是十分幹淨有教養，文化程度很高又十分健康的小動物。自然她們有時也會找個男孩子性交，生出個人來，只不過那只是為了多養個寵物罷了。男孩子也不示弱，也常抓個小貓小狗類的或田裡的牛啊、馬啊、豬啊性交，但終不如女孩子能幹，因為大部分動物不是沒陰道就是陰道太小，不像女孩抓個青蛙放陰道裡可以生出小蝌蚪來；並且生出的全是一些人形的東西，也不是個寵物的樣子，不禁讓男孩大為失望。馬博士也同情男士的，因此給每個男生都準備了一個注射器，可以往動物身體裡注射精液，至少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而一個偶然的發現使局面大大改變。那是一個在夜晚隨地大小便的男人，剛手淫完，要去撒泡尿，於是就站在橋上尿到河裡，誰知道第二天早晨平白無故地在河裡遊著上百個兒童。原來恰巧此時雌性馬哈魚來內陸排卵，造成一個罕見的空前盛大的場面。於是有的男孩子往菜地裡一舀子一舀子地澆精液，不久便在地上長出各種各樣的孩子，肉根深深紮到土壤裡，男孩子每天早晨像園丁一樣照顧著他們，也算是女孩子所不能做的吧。一田地一田地的人肉園子，等到秋天成熟了，摘下來，肉可以賣，可以吃，油可以美容，皮可以作皮鞋，皮包，皮大衣，骨頭可以磨成粉，作牲口飼料；女孩子可以用來擠奶，生寵物，男孩子多是宰了吃肉，真是再經濟不過了。人類開始感到生命是多麼好玩兒，可以豐富物質精神文明，其他的什麼鋼呀，鐵呀，乙烯呀，那些非生命的東西可以被淘汰了。地球在不到二十年間變了個樣，整個大陸都被生命覆蓋了，被厚厚的一層肉覆蓋了。人們生活在一大團肉中，隨時都可以吃一口肉，喝一口血。
當然這是馬博士在諾貝爾獎頒獎大會上的發言。當他向台下鞠躬，說了聲“謝謝”後，整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持久不惜的掌聲，其中夾雜著歡呼聲，口哨聲，很多人站離了座位，有些人站在桌子上向馬博士揮著手，不少女孩子揮著大把大把的鮮花上了台，一個女孩子脫了衣服要與馬博士性交，還有幾個人當場自殺，以死相報。這種空前的，鼎沸的，科學史上少見的輝煌場面持續了兩個小時。人們把馬博士擁著，托著，去哈佛廣場遊行。因為這象征著人類徹徹底底的征服了自然，征服了生命，征服了宇宙，征服了人性。科學是萬能的！
“好，各位觀眾，晚間專題報道就到這裡，再見。”
他揉捏著身旁一團粉嫩的，新鮮的，幹淨的，香噴噴的肉，把電視播到了第二個頻道，喝了杯咖啡。那是馬博士給他的一個禮物。一個柔軟光滑潤澤又充滿青春活力的肉團，溫暖的，有時偶爾一顫，輕輕用手一捅便有個窩兒。他緊緊貼著或說陷進那團肉裡，感到無限的溫存，舒適。誰一眼都可看出那肉是活的，親暱地蠕動在他的身上，把他包得很舒服。
（八）
插廣告的時間到了。一個壯碩的男人的陽具被女人含得舒舒服服，硬硬朗朗，從女人嘴裡抽出來，手把著往女人肚子裡猛插。這鏡頭大多數電視台都會反復地播，一點兒創意也沒有。他手托著腮幫子，無味地吃著爆米花兒，懶懶地看著電視，嘴吧嘰吧嘰地嚼著，相比之下他更喜歡這樣的節目：“我愛你，你同意和我結婚嗎？”男生執著地看著女生，“我為了追求你而生在這個世界上，為了你我可以獻出一切。”“哎呀，討厭，人家才不愛理你這壞東西呢！”話雖這麼說，身子還是一個勁兒地往男生身邊靠，兩個臉蛋羞得紅紅的。男生冷不丁地吻了她一下，也紅著臉斜著眼偷看著她。女生舉起小肉拳連捶了男生幾下，“討厭討厭啦，人家不要這麼玩兒的啦！”然後輕輕摟住男生的脖子，說起了悄悄話。這種男女之間逗悶子的戲看了之後心裡暖烘烘的，可惜那個時代一去不復返了。電視中那個爛女人大聲地叫著。不一會兒從陰道裡湧出了大量的血，男人“啊”地叫了一聲，拔出了陽具，卻看到那東西已經被割成了一條一條的，像塊抹布一樣耷拉在手上，湧出大量的血。鏡頭轉向那女人，她從陰道裡掏出一個鐵環，環內側伸出幾條小利刃，然後說“女性朋友你不想避孕嗎？你怕受強奸嗎？請用PUMA牌護身環，保你出入健康！”他嘴裡仍吧嘰吧嘰地嚼著爆米花。他決定去找一份真正的愛情。
街底兒有兩個四五歲的小孩兒高興地玩著過家家，不大點兒的小孩兒卻大人兒似的，又做飯又照顧小娃娃。他蹲在街對面的大樓下，因為一會兒一個吃了春藥的女人要在飢渴中掙紮而死，爆得一大片血，他準備拍下那一串鏡頭。兩個小不點兒的東西在無憂無慮地玩著，過來了一個女人，用穿著高跟鞋的腳穿了那男孩兒的肚子；女孩兒嚇壞了，哭著要跑，那女人一把抓住她的腳脖子，掄圓了往地上一砸，服服帖帖地被拍成了一灘血，小手哆嗦著。女人抬起插著那男孩兒的腿，把男孩拽下來，兩手抓著兩條腿把他撕成了兩半兒，往垃圾桶裡一扔，拍拍手，撣撣土進了樓。有個人這時愣了一下，“看什麼看，那兩個孩子煩人！”進了樓。他一直盯著那女人，把拍片的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他心跳了，他知道他愛上他了。等他醒過來，那吃了春藥的女人早就變成了窗戶玻璃上的一灘血。
他進了樓，到了那女人剛才進的房間前，向後背了下頭，整理了一下外衣。那女人聽外面有動靜，開了門正要抬腿用高跟鞋，卻被一個浪漫的胳膊粗的挺直的陰莖給她頂了回來（這也是馬博士給他的禮物。）他右手撐著門，翹起陽具向她點了一下“頭”。那女人回過味兒，又要再，他一槍打在她腿上，她一沒站穩便向後倒，他一手摟進懷裡，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而那女人則在撫摸著巴掌大的龜頭，摳弄著那小口兒，陶醉地看著他，因為他用一把槍頂著她的下巴。熱吻中，那女人的媽媽出來了，氣得高聲叫罵，但被他一槍給制止住了，屍體沿著撲滿血和腦漿的牆向下滑。女人微微一笑，下巴躲開槍口，親熱的吻著她，那陰莖頂著那女人的奶子。女人被摸高興了，要大幹一場；他卻很冷靜地把手伸進她的陰道裡看看有沒有類似護身環的東西，果然掏出了兩個放在桌子上。“你可真有一套。”她用鼻子聞著那陽具。他們已經浪漫死了。
“哈哈，死了，死了，真好玩兒，真好玩兒。”女人高興地拍著手。
“不，他正在死。”他指著那個被吊起來的男人，笑著說。
“你懂得可真多。”她給了他一個熱吻。兩個人又投入到熱吻中。
“這個人你得這麼殺。”他抓過來個剁掉手腳的女人，揪著頭發放在桌子上，用錘子捶得稀巴爛。
“嗯，我覺得這麼殺才有意思。”她手伸到另一個放在桌子上剁掉手腳的女人的陰道裡，把腸子，胃，肝，一些內臟一把一把地掏出來放在一個大碗裡，那女人驚慌無措得低頭看著，叫著哭著。揪了幾片肺，然後掏出了個撲騰撲騰跳的小心臟，攥在手裡給那只剩身子的女人眼前晃晃，放到了嘴裡。那女人也不動了。
“嗯，真有意思。”兩個人又投入到了熱吻中。
還有兩個女人也被剁掉了手腳，腰一扭一扭地在桌子上動著，短短的那麼一小段兒。
聽她的，一個放進抽屜裡，明天繼續玩兒；另一個扔進糞坑裡。她是一個巧手的女人，這他可真沒看錯眼，剁下來的美腿，玉臂被做成很漂亮的裝飾品掛在門廳裡，很有格調。
兩個人又投入到熱吻中。
（九）
馬小文鬼鬼祟祟地進了COCK大樓的大廳，又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廳裡空空盪盪只有一個服務生在拖地板。他沿著樓梯上了樓，820 室。他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了，才進了那間屋子。屋子裡有一張寫字台，前面放了把椅子，後面坐著一個用黑布蒙住臉的男人。馬小文坐在椅子上，“您一定要殺了他，我信得過您。因為他殺了我妻子，又把我女兒用針線縫成了一團兒，啊，那個樣子可真可怕，您要看見……”
“別貧，錢！”
馬小文交出了一箱子錢，相片，聯系電話等東西。
蒙面人打開箱子看了看，“行了，滾吧！”
馬小文還沒知道怎麼回事兒，已經被一腳了出來。
蒙面人把錢放進保險箱，出了820 室，鎖上門後急匆匆地跑上電梯。從一樓電梯裡出來了一個服務生，繼續在空盪的大廳裡拖地。
他正在審查自己的錄像帶。在一個童話般的大森林裡，大象，長頸鹿，猴，馬……各種動物會聚一堂，面對著一個大屏幕，動物的包圍中還有兩個人。屏幕上放映著人和獸性交的精彩片斷，還有群交等，全是黃片裡司空見慣的東西。那群動物扭過頭，有的用胳膊擋住眼睛，鴕鳥則把頭插到了地裡。一會兒動物們驚了，叫著，咆哮著作鳥獸散，隨即兩聲槍響，動物也不願回到原位，猶豫不定了。只剩屏幕前的兩個人津津有味地指著屏幕交談著。而鏡頭又聚焦在一只豺狗和一只綿羊上，它們在學著屏幕上的動作相互歡愉著。他關了錄像機，拿著錄像帶去了COCK大樓，他把這作為自己最後的作品。今天他將提交辭職申請。進入空盪的COCK大樓後習慣性地用槍打死了那個正在拖地的服務生，走進了電梯。
2025室裡，老板又很滿意地評價了他，而他把辭職報告給了老板。老板看了看，“可是，你現在的成績相當出色，你的事業如日中天呀！”
“不，我還是要辭職，我幹不下去了。”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你可以……”
“不要再說了。”他一把把老板的腦袋砸進了正在顯示股票的電腦屏幕裡，屏幕爆出了火花。“好了，回頭見。”拿起帽子，出了門。
電視在一閃一閃地還著台，滿屋又彌漫著芳香的咖啡味兒，窗外細雨綿綿，馬小文拿著手槍在窗外徘徊著。軟軟的沙發上，他的旁邊同樣舒服地躺著他熱愛的女人，都懶懶地看著電視。他機械地摁著遙控器。動畫片，唐老鴨在解剖米老鼠，滿屋都是血，米老鼠興奮地叫著；新聞節目；又一個執法嚴明，清廉的省長上任了；廣告；科教興國節目，一個80%
為機械的人；又是動畫片；吉尼斯世界紀錄節目，一顆子彈最多可以打死幾個人？；法西斯的試驗室裡一箱爛七八糟的東西在向觀眾眨眼睛；魔術師把滾燙的肉漿澆到人模子裡，出來了一個女演員；電子學教授打開女學生的顱骨，那兩瓶試劑倒上去，冒出一股白煙兒，倒出灰一樣的東西，放進電子元件，用遙控器控制讓她脫衣服；“嬰兒設計”藝術成果展；科學又有新發現；又一個窮酸的光棍兒自殺了；天氣預報；又是廣告；用肛門分娩法，把孩子象屎一樣拉出來；現在青年都是新人類，認為自己不是人；在體內種花，開得滿身都是，很漂亮；國家首腦講話，……而搖滾樂早就過時了。他右手拿了塊巧克力繞著那女人的脖子，塞進了她的嘴裡。她笑了笑，吮著他的手指頭，漸漸變涼了。
他左手離開遙控板，舉著槍對自己的太陽穴摳動了扳機。他平生第一次，也是突然覺得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活著。看來，生命本不應存在吧……
……馬小文因入室殺人被判了死刑。
《“勃起”》
（一）
他突然覺得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活著。
作為“勃起”雜志的執筆人，他要不斷想出那些能讓男人勃起的故事。從性心理學上講，當向男人提到異性也就是女人時，他會有興奮，沖動，尤其是性行為，性描寫時，可讓男人勃起，性接觸時也可以勃起，對人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描寫也可以讓他們勃起不止。然而這對於他來說幾乎是天天想，時時想，分分秒秒地想，無時無刻不在聯想，但作品中無非是陽具，陰道，乳房，屁股，紅粉黃白，滑粘濕幹，不用說讀者，連自己都厭煩了，無非都是一個賤得不得了的女人玩弄一個大棍子。
上個月，一個可怕的消息來到了他的身上，他可能終身再也無法勃起了，這是一次雜志組織的體檢上得到的消息，他仿佛陷入了無限深淵。多麼可笑！一個身為“勃起”雜志的主要執筆者都失去了勃起能力。“我才36歲！”他對著鏡子中還是身強力壯的自己，心靈不斷枯萎衰老。
“我有一個能幹的妻子，有一個好家庭，有一份收入豐沛的工作，有女兒。我在外面叫妓女，妻子是允許的，她明白這麼做才能使我有靈感，我的女兒也覺得父親為了工作這麼做是不過分的。雖然她已經十五歲了，我從未打過我女兒的主意，盡管我的作品中不乏亂倫的內容。女兒被我調教得很賢淑，自然也有她媽的功勞。我不能失去這一切。我的私處從未受過任何打擊，但一種對性交厭煩的心態讓我無法勃起。我不能失去這一切，不能！”
“你可以找別的男人快樂一下了，因為……”，他把體檢書遞給了他妻子。他違著心，含著淚，結結巴巴，吭吭嗤嗤地說出了這句沒面子的話，有失尊嚴。他真希望她能說聲“不了”，即使那只是個謊言。
“……”她沉默，看那檢驗書良久，抬頭看著他。
他後來認為，是魔鬼讓他說出了下面的話：
“我已經六個星期沒有跟你來過了，一直哄你說是這幾天頭痛，可能是出差時受了風，不想來，一想起來真對不起你，但，但我真的怕失去你，真的，真的，只要不離婚，我幹什麼都可以！我今晚就給你請一個男妓吧！我能做點什麼，你就說吧！你倒是支一聲呀！你倒是支一聲呀！”
她流了淚，但從她的眼神裡，他感到了一點不安全。可能是心理作用，他霍然覺得自己很讓人看不起。
由於住房的面積有限，當他妻子帶著她情人來過夜時，他只好回他媽家，或去他朋友家，而這幾天女兒就住在學校了。他盡量避免和他妻子或那個“男妓”謀面，因此反而和他妻子的交往漸漸地成了一件很秘密的事，而交往要辦的事兒就是他能看一眼他妻子，他妻子可以從他那兒得到一些禮物。不過一個月，他便幾乎不見她了。
（二）
現在是晚上的電視的黃金時段，因為唐老鴨又在對觀眾嘎嘎地叫了。窗外下著小細雨，顯得這個小屋子溫暖舒適得很，雖然它很簡陋，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台燈，一個小沙發，一個小的彩電，牆邊的咖啡爐裡正煮著咖啡，而熱乎乎的香氣也是很陶醉人的。而坐在沙發裡手拿遙控板的他好像更與窗外的細雨同情。
他無味地用遙控板換著台，左手托著下巴，動畫片，新聞節目，廣告，希區柯克的電視劇場，又是動畫片，魔術節目，省長競選人在演講，天氣預報，又是廣告……自從他和那個浪盪的妻子離了婚之後，自已也懶得動筆，於是連在“勃起”雜志的常射執筆人的職業恐怕也保不住了。幸好妻子覺得女兒在身邊很是礙事兒，於是在判決時把女兒判給了他，當然自從判給他後，他女兒一直住在學校裡，因為他還沒錢供得起兩個人的住所。
“哦！這是搖滾樂吧！”電視裡亂七八糟地出現一些不三不四的鏡頭。他是從小就在搖滾樂裡長大的，這種沒有水準的東西他早就聽膩了，但今晚他鎖定在這個台上，可能是想借助這個回顧自已小的時候吧。聲音被開得大大的，他閉著眼，懶懶地攤開在沙發上，滿屋彌漫著咖啡的香氣。一會兒聽到了水澆在咖啡爐上的聲音，於是很懶地去關掉電源，手托著一壺又熱又濃的咖啡坐回到沙發上。電視裡糜爛的音樂中，出現了“NAZI”的符號，一個長得相豬似的女人在隨地亂爬，並把屎尿拉了一地。鏡頭中又出現一個手伸進那女人的陰戶裡亂抓，掏出來大把大把的蛆虫，最後從那裡掏出一個人形的小東西。那手也是那女人的,她把血乎乎的一小團人形的肉整個放進了嘴裡,像吃男人的陰莖一樣,來回抽插著。他手拿著一杯咖啡，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那女人握著那東西的手伸向鏡頭向觀眾們晃了一晃，那是一個還沒睜開眼的小男孩，小到還不會哭，身上的臍帶還和那女人連在一起。那女人又把那孩子的頭放到嘴裡，牙齒切斷了那孩子的脖子，血噴了那女人一臉，她渾身上下爬滿了蛆，沾滿了屎。音樂出現了一段停頓，鏡頭指向那女人的嘴，她津津有味地咀嚼著那個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順著嘴角流紅湯，然後嚥了。音樂又狂躁起來，那女人手握著臍帶把那小屍體掄了起來，血濺得滿屋都是，還不停地笑著，最後鏡頭轉向她的肛門，她把那小屍體從肛門裡塞了進去，胳膊、身子、腿，都用一個大淫具捅了進去，臍帶在這裡斷了。然後她把那臍帶一截一截地拉出來，帶了胎盤、羊水，隨便地一扔。長長的，蓬亂的，沾滿屎的頭發散了一地，濺在鏡頭上。然後是一陣優美的JAZZ樂，很好聽。她站起來，鏡頭也跟著走，進到了浴室，幽暗的燈光，熱水的蒸汽，然後出來的著裝整齊，梳著馬尾辮，帶著小眼鏡的她，根本就是個淑女，然後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走在大街上，背景音樂是國家首腦的講話。
他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當今的年輕人可真會想，這麼有變態傾向，襠部又有了反應。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品味著那錄像，一邊撫摸著他那又有勃起傾向的東西。“我怎麼沒想到，勃起不一定是要性的。”他又開始構思新的題材了。
咖啡這東西的確可以活躍他的神經，他首先想到了他的女兒，這時他的確勃起了。
（三）
COCK大樓，2025室，“勃起”雜志的總部。
那裡的老板像這個雜志一樣的有欣賞目光，使這個雜志有一些老主顧，並且發行量在不斷擴大。它不僅僅是一種供男人們猥褻的黃色消遣品，至少從這位老板上台後不是。他有那種可以讓男人勃起的文章，也有那種讓女人興奮起來的文章。有一些性生理學，婦科醫學，男性科學上的論文，保健知識；還登著來自各地的讀者的文章，有性生活的親身體驗，有陽痿患者的傷心的自白，有妓女妓男的故事，總之它是一份照顧人們性生活質量的有一定層次的雜志。有時還附有光盤，譬如上個月，他的光盤中就錄有如何使用避孕裝置的錄像。因此政府不但沒有把它從市場上洗掉，而且在一些大的網站上又好評此書。“勃起”的座右銘為：人生能有幾次勃？
這時老板把秘書請出了門外，這間有電腦的辦公室裡只有老板和他。他把光碟放進ROM 裡，解了壓後，可以知道這一段是用很一般的家庭錄像機錄制的。
這是一個車床用的台鉗。一只貓四肢被綁在四個凳子腿上，貓特有的曲線在那裡搖晃著，起伏著，一只尾巴不停的搖。台鉗上下加住貓的頭，多漂亮的一只小貓，眼睛一眨一眨的，還喵喵地叫著，鏡頭對準貓的小腦袋。鉗座一點一點地合上，貓叫著，驚慌地要動一動頭，可是只有眼睛左右望著，連眼眶也出血了，嘴張不開了，貓眼睛閉上了，只有鼻子在急促地抽動著，它吧地響了一聲，好像眼皮閉得再緊，也禁不住眼珠要往外跑，眼珠一下子跳了出來，圓圓地瞪著鏡頭，後面已經是一團血了，最後眼珠被壓成扁球形，向外滋著水，濺了一鏡頭，台鉗默默地合上了。
老板看了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為什麼神秘兮兮地讓他看這麼殘忍的東西，都讓他反胃。立即鏡頭一轉，一個赤身裸體的美女進了來，和一個男人親熱一番後，高高興興地來到台鉗旁，和男的接吻後，把頭伸進了台鉗，樂滋滋地等著台鉗向下壓，……她一直保持著微笑，無論鼻子流血還是眼珠出來，有一次還露齒一笑呢！直到台鉗合上。看了之後心驚肉跳的老板藍著眼圈對他說：“啊，我勃起了！”
可以說這個錄像使他生活出現了曙光。老板並沒有起訴他殺人，但後來這個錄像上了雜志後，他因虐待動物而被罰了五元錢，就什麼事兒都沒了。老板在這光盤上把這文件設成了密碼文件，只有老主顧才能通過自己特有的密碼看這個錄像。而他因此從一個普通的撰稿人升為一個獨一無二的密碼文件提供者，當然這只有老板一個人知道。
他走在這個擁擠的，繁忙緊張的塔門大街上，對他來說從他身邊接踵而過的人都不存在了，而是一塊一塊的無機物，整個香盆市都是由這許多無機物一塊一塊地拚剪出來的，每個人，每件東西都是可供人勃起的對象。
晚上女兒回來了，她每個星期就回來一天，她注意到她爸爸又找了個妓女回家。但是和往常一樣，她爸爸無精打採地坐在那裡，而那妓女在一旁化著妝。他女兒雖是個處女，但不是那種傻逼討厭的女孩子。她回家後，和爸爸還有那個女人一塊吃了飯。爸爸和往常一樣窩在沙發裡，看電視，那妓女在一旁脫衣服，她在刷碗。她知道爸爸今天還是老樣子，那妓女定會說一聲“傻逼”，把門一撞就走了，然後是她爸爸捂著臉哭，最後還是自己給他舔那東西，安慰他。一想起來她爸爸還滿是孩子氣，怪可憐的。
看了很長時間電視，在一旁的妓女一點動作也沒有，好像被動畫片吸引住了。他女兒無奈，只好自己解開爸爸的文明扣，那妓女好像才回過味兒，也親熱地俯在他身子上，可他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只是看著動畫片，手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動畫片完了，妓女摟住他的脖子，看著他女兒在那兒忙著，他也安詳地看著，手摸著她的頭發，從她的頭滑向她又細又嫩的脖子，感覺到美妙的脈動。細小的脖頸隨即彎了一下，發跡的長發散亂地垂著，很有嬌滴滴楚楚動人之勢，女兒並不在意。隨後，他又上了一只手，攥住脖子使勁一拔，又橫著一抻，連皮帶肉都斷開了，一點兒聲兒都沒出。沒有頭的身子噴著血跪在原地，抓著他陰莖的小手機械地在脖子上揮了揮，而咬著陰莖的頭還在那裡陶醉地含著，閉著眼睛微笑著。他用食指抬起他女兒的下巴，漸漸地那東西在那頭裡變粗變硬，在把頭向上舉。他隨即站了起來，頂著那個頭，頭發垂到膝蓋，走到攝影機旁，又轉念回來了。那妓女早就不知所措，眼神在那跪著的小屍體和那陰莖上的一堆頭發間來回遊移，面無血色。他把那妓女拉過來，手扯著陽具上的那一堆頭發，把女兒的頭扯了下來，在那妓女面前晃了晃，像鐘擺一樣，然後掄著那腦袋轉了幾圈，砸在地板上，妓女上前，傻了一樣，手捧著它看了看，然後抱在懷裡，又舔了舔。他一下扯過來，是那腦袋掉了一片頭發，然後叉開那妓女的腿，把頭往她陰戶裡塞，妓女職業性的扭動著，也沒有發出要反抗的意識。他把那洞撐得大大的，一直裂到了肛門。他把那妓女扶了起來，站在錄像機前，關了錄像機。他已經勃起得不行了，把他女兒的屍體拉了過來，一下插進了那斷了的脖子裡，血還在流，他也興奮地幹著那細嫩長柔的脖子，一直到射精。那妓女早在吻那腦袋時就死了。
老板看了很滿意，尤其是那妓女抱著那個頭看著他的驚恐的眼神，老板認為很經典。
（四）
在過五分鐘就可以做試驗了。這個BIRD實驗室，位於太輪街的BOBO夜總會的地下五層，是這個夜總會的柱台產業，盡管這是夜總會的商業機密。BOBO夜總會是一個以性服務為主行業的五星級夜總會，他們的宗旨就是：改變社會上男人與女人的關系。從BOBO向西就是著名的COCK大樓。BIRD實驗室的經濟區是一個大的生產車間，科研區則是一個以間諜業為主兼黑客的地方，當然它的核心將要在五分鐘後做一個有一定商業價值的試驗。從有關人員之間的表情和手勢來看，這個實驗者是自願參與的，並且已經寫好了死亡責任書。
現在試驗者的血壓，脈搏，呼吸，瞳孔，一切正常。她在五年前曾被注射一種類似於基因炸彈的東西，以提高身體的活性，就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相傳在二戰時，德軍曾以此對活人做過試驗，大多以腐爛告終，因此曾一度被認為是毒鹽而被封禁。目前它被幾個學者再次用電激活。試驗的主導在此是卻十分從容，並沒有很多緊張神色。
“喂，你過來，一塊兒看看吧。”
一個女人來到他身邊，伏在桌子上。主導把她的頭蓋骨掀起來，長頭發沿著桌腳垂下去，露出香噴噴，又鮮又白的腦子，抓了一把放在嘴裡，嚥了。女人笑了一下。
這是從前面試驗台出來一個試驗者，倒沒有什麼異樣。這是一個五年前沒落的脫衣舞女郎，現在身材好像比五年前更誘人了，她像模特一樣在T 形台上走著，邊走邊脫衣服，像人們展示嬌人的身材。她從自己陰部摸出一個拉鏈的柄，一直向上拉，裂開的部分露出粉紅的肌肉，一絲絲細細的血管，一層細嫩的薄薄的膜樣的東西在燈光下反著光。她像脫衣服一樣把從脖子到胯的皮脫了下來，扔在T
形台上，背部露出了華麗夸張的紋身，在粉紅色的肌肉的映襯下，十分有活力。胸部的乳房成了兩塊黃黃的略泛血絲的脂肪塊兒，然後用脫褲子的方法脫腿上的皮，像脫帽子一樣把頭皮脫了下來，兩個眼睛圓圓的轉了轉。
伏在桌子上的女人一陣惡心，一下子吐出了點兒腦子，馬上不好意思地用布去擦幹淨。主導笑了笑，用一只管插進她的腦子裡，吸了一口繼續看。
T 形台上一團火紅的肉在扭動著，下面是試驗者的喝彩。台上的女人用兩手裂開肚子，要把一個塑料袋掏出來，可口開得太小，扯了半天都扯不出來。她於是利索地把肚子上的幾塊肉撕了下來，一個大口袋裡面依稀可見各種各樣的內臟，她把那口袋用腳向空中踢去，順手拉了一下線，袋子由於驟然充氣在空中爆開了，心、肝、脾、腎、肺四下濺了一大片。最後一個小孩兒從空中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小灘血。剛才由於太使勁，眼珠從眼眶裡滑了下來，耷拉著，那女人順便伸出舌頭舔了一舔。一個試驗員脫了褲子上了台，把地上的人皮撿起來穿上，把頭皮也戴上，儼然有點兒那女人的意思，只不過一個大陰莖從陰唇裡伸出來翹著，然後抱著那團火熱的肉開始幹，陰莖穿過骨盆在她脊樑骨左右敲打著。那女人好像明白了，用手摘下了一個眼珠，然後握著陰莖往眼眶裡插。有一塊骨頭被捅破了，陰莖捅進了她的腦子。在回顧一下這個T
型台上的表演吧，一個“女人”站著，一個長著肌肉的骨架跪著，頭一擺一擺的，眼眶與那“女人”之間有一條陰莖橫著。跪著的女人繼續表演，雙手揉著那兩塊脂肪球，指甲一劃，從裡面滑出黃油似的粘液，一塊塊像爛海綿，然後把一條大腿骨拆了下來，接著，小腿骨，脊椎骨，肋骨紛紛都拆了下來，她把它們放到骨盆裡往台下一撇。她還在一截截地拆著自己。只見那“女人”一叫，一個尺骨在他的肛門抽插著。下面已經是一團肉了，散散的無力的舖在地上，偶爾一興奮會跳動，一只手拿著骨頭給那試驗者幹著。男人興奮了，肌肉撐破了那張人皮，露出英雄本色，兩手拿著那無力的頭顱。快射了，不行了，男人一用力，掰開了那粉紅的頭顱，向後退了幾步，那粉紅的肉默默地癱在那兒。男人完全勃起的陰莖上帶著一個垂著一只眼睛的腦子，腦子上泛著血絲，肛門上插著一段骨頭，充滿著活力的精液射在腦子裡，噴在腦子上。溫熱的腦子被舉到試驗者的嘴邊，津津有味地品嘗著，T
形台下的人們勝利的歡呼著，掌聲齊鳴。一個滿是皺紋的袋子被扔在台上，上面的眼睛輕輕滾了滾。男人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下台穿衣服去了。
主導覺得嘴裡有一股甜腥的味道，轉頭一看。那女人的腦子已經喝幹了，滲出了一碗血。主導笑了笑，要求再來一個。試驗員們都要他上台說兩句，T
形台上已經收拾好了，只盛一個清潔工在拖地。這次試驗的主導由幾個身著高貴的年輕小姐陪著從T 形台後台上來了。
“謝謝！謝謝。這次的實驗是與北歐的‘奇特’實驗室聯合進行的，十分感謝‘奇特’的BRUCE 教授的合作。”主導向後台揮了揮手。一個其貌不揚的又幹又瘦，帶著高度眼鏡的老處女上了台，周圍圍著幾個血氣方剛，相貌出眾的少年，和主導者擁抱後向台下鞠了一躬。
“我相信，對性欲研究的輝煌時刻不久就會到了！！！”
後來演奏起輝煌莊嚴的會歌，台下的人瘋狂了，燈光閃爍，彩紙滿天，那幾個年輕小姐端著奶子向天空噴著奶，而後面的那幾個俊小伙，也翹著大陽具向四周噴著精液。
而此時馬博士卻沒有辦法來參加這次盛會，他和助手在一間小實驗室裡，正在休息。旁邊的手術台上放著一個沒有腦袋的女屍，而她的腦袋在另一個女人的肚子裡。小慧是馬博士的助手，從她剛生下來便放在一個花瓶裡，裡面有抑制生長的液體，一個腦袋在花瓶上轉來轉去，長得很清秀，頭發長長地纏在花瓶上。博士像養花一樣，每天都給她換水，因為博士需要她，就像現在一樣。博士握著花瓶放在襠間，解開扣子，那腦袋就開始工作起來了。博士在花瓶的底下還開了個口，正好可以看到小慧的陰部，因此往往上面舔爽了，就從下面給小慧點兒恩澤。當然平時，小慧也會出點兒主意的，因此在小慧常呆的書架上，還有一個花瓶男人，小德，也是很漂亮的品種。馬博士整天都在花房裡忙著，為了培養出更有經濟價值的品種，有的花瓶裡是一只手，有的是一個又圓又大的乳房，有的是一個跳動的心臟，有的是一個粗大的陽具，都是他多年培養的成果。在夜總會裡這樣的花瓶倒是滿有趣的。今天他的朋友運來的這兩樣東西，使他不禁很高興。
（五）
張靜是一個中學的數學老師，每天下午都要坐108 路車從東瓦坡途徑塔門大街到四十五大街下車。車上十分擁擠，張靜一介女子在車上也無法保持腆了。一年前剛大學畢業，剛上這趟車時，被人一擠還回還一還嘴，白一個眼，撇兩下嘴，後來心也想通了，也就隨隨便便沒什麼了。如果她有錢去打個的的話也決不會這麼吃力地去坐公交。
這天塔門大街上來了一大群人，把車擠得更難受了。張靜只有抓住鐵桿死也不放。車一拐彎兒，眾人一傾斜，張靜感到屁股一下子劇痛，“啊”了一聲，自然沒人注意。到了下一站車上人少了點，還有空座位了，於是她坐在一個位子上，屁股還有點兒疼，不禁一皺眉。
他收起針管，從金色中心下了車，順手用無聲手槍打死了路邊兩個正在擁抱的人。進了一家餐廳，隨便要了點兒飲料，把兜裡的毒藥噴在了旁邊喝茶的老人身上，“哦，對不起，我覺得這裡的味道不太好聞。”
“哦，是嗎？那就多噴點吧。”
他又多噴了點兒。他喝了點兒咖啡後向旁邊一吐，“什麼呀！不喝了！”服務生過來。他把浸著毒藥的錢放到了桌子上，起身走了。服務生拿起錢，捻了捻，放到櫃台上，轉身去拿墩布。櫃台先生抓過來放進抽屜記上帳，然後就趴在桌子上，渾身發青，發臭。他出了門用槍打死了兩個正在開車的司機，覺得這個還有一定難度，然後不幸地被警察盯上了，不過那是交通警，還要處理一會兒的交通事故。然後拐彎進入馬字大街。這時像往常一樣他要在這個寂寥無人的小路上把兩個或三個女人推到糞井裡，或用板兒磚拍死，這時定會有幾個妓女在外面拉客，她們只關心錢，才不會注意哪個人會消失。他來到一個大俱樂部前，挽著一個妓女的手，走進裡面。裡面卻和外面大不一樣，出奇的熱鬧，狂歌勁舞。他和那妓女面對面坐著，桌子上躺著一個裸體女人。這是一個很長的桌子，人們面對面坐著，桌上躺著一堆女人，那些人們邊說話邊用一個管插進女人的乳房裡，喝著奶。他把管插進女人的卵巢處，吸上黃黃的卵液，妓女覺得很吃驚，也試了試，的確不錯，很有一點魚子醬的味道。“怎麼樣，一會兒到房間去？”
“那我得先看看貨。”
“那你看看。”妓女扒開陰唇。他低頭看了看，“我看不清楚。”然後從桌子下面鑽過去，仔細地看，然後從衣袋裡拿出兩個手榴彈，打開保險，塞了進去，把她向舞池中央一推。她一陣驚慌，左顧右盼而沒人幫助，她大叫著，手舞足蹈著，雙手把著陰戶向外抖著，用手指向裡面摳著，好像在跳一個十分滑稽，怪異的舞蹈。當然最後還是炸了，被分成上下兩截並且也都是粉碎的樣子。周圍人也被波及，全場一片驚叫，混亂。他收起了小型攝影機，跟著人群向外跑，途中還用刀子捅死了幾個人，好像還有一個被割了頭。這一天他又過得十分爽。
警察偵探在這個城市裡開始尋找這個人，可惜他們一直在思考動機，動機的，他們認為殺人一定會有動機的，也因此什麼線索也沒有。
張靜下了車，覺得一陣頭暈，渾身上下不住地往外滲汗，衣服、裙子都是濕透了，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她覺得自己比以前矮了不少，胳膊、手都變小了。一個不招人注意的小東西在張靜家門口夠著鑰匙孔，最後無力，微弱地敲了一下門，就昏倒在門前。當她媽媽打開門，看見地上有一堆女兒上午穿的衣服，她拾起來，從裡面翻出一個小人兒，巴掌大小，身態很均勻，苗條，長頭發托到了地，還在心跳著，活像一個巴比娃娃，又白又嫩，又滑溜，覺得很可愛，就拿到屋裡去了，心想這可比女兒好玩多了。
（六）
在不久前有一個電視直播節目，上面是五個小孩兒吃蘋果，旁邊有一個人計時，看誰吃得快。後來又有一個電視節目，上面是五個小孩兒一起哭，旁邊有一個人計時，看誰哭的時間長。在“勃起”雜志老板的面前的熒光屏上正在進行著別開生面的競賽。一群人分別捶五個人，看哪個人最後一個死；五個女人一人各拿一把刀往自己要害上捅，最後活下來的人有獎；五個孩子吃屎，看誰吃得最多最快；五個男人幹母雞，看誰幹死得多。當然這都是前奏。壓軸戲上場了，五個漂亮女人倒著腿叉開朝天仰在沙發背上，每個人的陰部都插一個大漏鬥，然後先往裡灌水，涮一涮，洗一洗，又撒出來，然後五個男人一個人拿著一個大升桶的沙子往漏鬥裡灌，這個遊戲是比誰的陰道大。一升不夠再來一升，眼看著五個女人的肚子被撐大了，往下垂著，垂在她們胸上，臉上。每個人都怕輸，實在灌不進去了，就讓那男人用手往裡壓壓實，然後繼續管。灌完陰道灌肛門，這種作弊方法誰都能看到，只不過誰都不吭一聲，就馬馬虎虎過去了。最厲害的女人被灌了二十五升沙子，其余不過二十一二升。五個肚子被灌得冒青筋的女人被費了很大力氣才給豎成頭朝上，坐在地上，異常渾圓又突出的肚子在鏡頭前幾乎遮住了她們的臉，手在肚皮兩側滿足地撫摸著，肚臍兒漏著小沙粒。裁判給那幾個不服輸的女人一個扳回負局的機會，改變了比賽內容，要看誰的身體能裝沙子最多。這可給那幾個二十一二升的女人樂壞了。她們把漏鬥插進嘴裡，男人便開始倒沙子，一會兒實在太幹了，又喝了點兒水，潤潤喉嚨，吐出了點兒泥湯，又要嚥回去。被撐得暈頭轉向的女人用刀子把乳房開了個小口，插上漏鬥，要求男人灌幾下，便拿起來抖抖，使空出一點兒空間。不一會兒兩個碩大的沙囊便沉沉地壓在肚子上，乳頭被撐得直直硬硬的傲然地挺著。這時他便上場了，要宣告最後比賽成績，而這時其中一個女人打岔了，說：“我們還有胳膊和腿！”他正不理解時，那女人用刀子把肩膀劃了個口，插上漏鬥，男人便開始灌沙子。另外幾個也如法炮制。男人幫她們把腿劃了個口，也開始灌，直到把指頭都灌成圓棍子為止。“我還有頭！我還有頭！”男人們不理解了，猶豫了一下。這是一個花花公子女郎推著一個小推車上場了，車上放著五個罐子，罐子裡就是從馬博士那裡得到的培養液，向觀眾飛了個媚眼兒就下場了。五個男人小心地把女人的頭蓋骨掀開，五個漂亮女人都死閉上了眼，頭發被摘下來，披在肚子上，然後男人小心地用帶著手套的手把她們的腦子連著眼睛、脊髓一古腦拉了出來，長長的一大截，白乎乎地甩動著，發著皺，滑溜溜的腦子下耷拉著兩個眼珠子，然後整個地被扔進裝著培養液的罐子裡，只看她們在那裡遊動著，東張西望。最後一點沙子被嚴嚴實實地填在腦子裡，口腔裡，嗓子眼裡，順著兩個緊閉的雙眼流淚似的淌著細沙粒。“比賽結果出來了！五個人最多裝了六十五升半。”他用點兒力氣舉起了那個沙袋的右手。然後便是其他節目了。
這次的表演又得到了老板的好評，可他這個表演也的確費盡了腦汁。他一直要找一個自殺表演的形式來使一些有此好的人勃起。於是他隨便招了幾個人，讓他們自殺，自然這是有酬勞動。但不是上吊，就是跳樓，都是過時的節目，雖然相比之下跳樓比較壯觀；還有割腕，服毒，剖腹也沒什麼。有一個人用一把很鋒利的刀對著鏡頭往脖子上猛力一砍，手起刀落，頭“咚”的一下掉進了痰盂裡，還比較有創意。因此他感到凡是有刺激的死亡都與腦袋有關。在一些法西斯的紀錄片裡，他看到一個中國男人頭上被澆了油，用火一點，慌忙不知所措，滿牆亂撞，滿地滾的樣子，直到頭變成具白骨，身子還在掙紮。他模仿那個樣子從外面找了一個十分漂亮性感的女人。當然這個節目在上一期雜志上。
鏡頭先描述一個中世紀傳奇式的景象，一個古舊的桌案上放著幾張草紙，油燈光昏暗微弱，墨水瓶裡插著一只羽毛筆，放大鏡，聖經，桌案長還放了一個頭顱骨的裝飾品，顯得十分有格調。“這麼漂亮的裝飾物是怎麼做成的呢？本期將給大家演示。”
他到俱樂部隨便找的那個女人被他一開門放了進來。她面帶微笑地對他說：“你找我說可以讓我上鏡頭，可讓我好等。你讓我怎麼表演呢？”她不知道那個攝影機正開著。
“來，你聽聽這個桌子好像有很奇怪的聲音似的。”
“哦，是嗎？”她俯下來，歪著頭貼在桌子上聽。
她抄起菜刀，立刻剁下那顆頭，往旁邊那個鍋裡一扔，煮了幾分鐘，拿出來。
可是他覺得剛才那一系列動作不太連貫，看來還需要在來一次，可這女人已經沒有頭了。他出門開了車，在馬路上轉了轉，看見外面有個姑娘正在滑旱冰，他下了車，一把抓著扔進了車，開車回了家。那女孩兒又踢又鬧，他死給她拽進了屋，揪著頭發摁在桌子上，操刀一剁，順手扔進了鍋裡。一會兒拿出來趁著熱，把肉摳了下來吃了，腦子、眼睛也給蒯了出來。他邊嚼邊把做好的頭顱骨往桌上一放，對鏡頭說：“看，就這麼容易。”其實累得滿頭大汗。最後，嘬了嘬手指頭，關了攝影機。
最後他還是從小孩兒吃蘋果那裡得到了靈感。他打電話給醫院，要了幾個快要死的病人，都是活不過今天的，然後設計了一個節目，五個老人比賽，看誰最後死，他在旁邊計時。後來他覺得太耗時間了，用槌子一個個都給槌死了，自然最後一個挨槌的是獲勝者。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節目都通過了，不過他覺得自己也快不行了，主要是他覺得活膩味了。
馬博士把五張剛得到的人皮放到洗衣機裡，桌上放著五個玻璃瓶兒，裡面遊著帶著神經的腦子，自由自在的。
（七）
這一年用有關人士的話說是科學界獲大豐收的一年，最大的豐收是獲諾貝爾醫學獎兼生物學獎的馬博士，他的項目是細胞遺傳活化理論的研究。這是人類或說整個生物界在遺傳學，細胞生物學，分子生物學的一個飛躍性的進步。而這一成果是馬博士用50年的嘔心瀝血，和15年的國際認証得出來的。這一成果現在已經轉化成了商業利益，並且使這個城市的BIRD實驗室成為世界聞名的醫科實驗室。從那時起，人與動物，植物的界限被拉平到一個平台上。每個養寵物的人從此得到了更多的利益。而所有這些成績都應歸功於DNA
活化素的研制成功，並且操作工藝簡單廉價，不到一年，就使馬博士成為全世界最富有的科學家。
從此任何動物和女人性交後，都會孕育出相應的動物來。一個八十歲的老處女，一生最鐘愛的是自己的貓，被打了一針後，和貓性交，半年後生下了一窩美麗的小貓，這成了世界轟動的新聞。而類似的新聞層出不窮。一個可悲的男人得了可怕的“象鼻症”，即陽具長得像一條腿，又粗又大，不少美女都想挺身一試，大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使好不容易勉強套上了龜頭，但因陰莖勃起，一時又脫不下來，因此骨盆被撐裂，或肚皮被頂穿也大有人在，無奈直可望之生嘆，大多只好摟著那棵陽具，頭靠著龜頭，留張影罷了；而不少俊男卻對著那尿道口幹了一兩下，被那精液噴了滿身都是。打了此針後，此男人去幹大象，半年後，平安生下一個男嬰。不過這也確實造成一些負面效應。有一個女人，習於裸睡於庭院，一陣風吹過，三年後從陰部長出了一棵粗大的樹木。而牛交，驢交，猴交，蛇交，熊交，雞交，鱷魚交，蜥蜴交更不在話下，短短三年內，人類用自己的行為創造出無數個新物種，也是很平常的事，也極大豐富了急速減少的物種。女人從此上廁所成了問題，萬一一只雄蒼蠅飛了進去，就會生出無數只蛆，不禁讓人頭疼。不過馬博士早已推出了“陰道拉鏈”的設計，只要在陰道兩邊安上拉鏈，就可以自己選擇性交伙伴了。生殖催化劑的發明也是一個輔助產品，是由“二十乒”實驗室研制成功的。一個愛小貓小狗的天真女孩子，當然希望自己也有一個寵物，無奈家長只好給她服了馬博士的藥及其輔助產品，這時那女孩喜歡什麼小動物就讓那個雄種和女孩子交配，不到半個小時小生命便會自己從那女孩子的肚子裡爬出來，一點也不痛。這成了女孩子十分喜愛的遊戲，用自己的身體去創造自己的寵物，一時成了時尚。往往進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家，便可以看到大小的魚缸，籠子，沙發、床上全是十分幹淨有教養，文化程度很高又十分健康的小動物。自然她們有時也會找個男孩子性交，生出個人來，只不過那只是為了多養個寵物罷了。男孩子也不示弱，也常抓個小貓小狗類的或田裡的牛啊、馬啊、豬啊性交，但終不如女孩子能幹，因為大部分動物不是沒陰道就是陰道太小，不像女孩抓個青蛙放陰道裡可以生出小蝌蚪來；並且生出的全是一些人形的東西，也不是個寵物的樣子，不禁讓男孩大為失望。馬博士也同情男士的，因此給每個男生都準備了一個注射器，可以往動物身體裡注射精液，至少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而一個偶然的發現使局面大大改變。那是一個在夜晚隨地大小便的男人，剛手淫完，要去撒泡尿，於是就站在橋上尿到河裡，誰知道第二天早晨平白無故地在河裡遊著上百個兒童。原來恰巧此時雌性馬哈魚來內陸排卵，造成一個罕見的空前盛大的場面。於是有的男孩子往菜地裡一舀子一舀子地澆精液，不久便在地上長出各種各樣的孩子，肉根深深紮到土壤裡，男孩子每天早晨像園丁一樣照顧著他們，也算是女孩子所不能做的吧。一田地一田地的人肉園子，等到秋天成熟了，摘下來，肉可以賣，可以吃，油可以美容，皮可以作皮鞋，皮包，皮大衣，骨頭可以磨成粉，作牲口飼料；女孩子可以用來擠奶，生寵物，男孩子多是宰了吃肉，真是再經濟不過了。人類開始感到生命是多麼好玩兒，可以豐富物質精神文明，其他的什麼鋼呀，鐵呀，乙烯呀，那些非生命的東西可以被淘汰了。地球在不到二十年間變了個樣，整個大陸都被生命覆蓋了，被厚厚的一層肉覆蓋了。人們生活在一大團肉中，隨時都可以吃一口肉，喝一口血。
當然這是馬博士在諾貝爾獎頒獎大會上的發言。當他向台下鞠躬，說了聲“謝謝”後，整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持久不惜的掌聲，其中夾雜著歡呼聲，口哨聲，很多人站離了座位，有些人站在桌子上向馬博士揮著手，不少女孩子揮著大把大把的鮮花上了台，一個女孩子脫了衣服要與馬博士性交，還有幾個人當場自殺，以死相報。這種空前的，鼎沸的，科學史上少見的輝煌場面持續了兩個小時。人們把馬博士擁著，托著，去哈佛廣場遊行。因為這象征著人類徹徹底底的征服了自然，征服了生命，征服了宇宙，征服了人性。科學是萬能的！
“好，各位觀眾，晚間專題報道就到這裡，再見。”
他揉捏著身旁一團粉嫩的，新鮮的，幹淨的，香噴噴的肉，把電視播到了第二個頻道，喝了杯咖啡。那是馬博士給他的一個禮物。一個柔軟光滑潤澤又充滿青春活力的肉團，溫暖的，有時偶爾一顫，輕輕用手一捅便有個窩兒。他緊緊貼著或說陷進那團肉裡，感到無限的溫存，舒適。誰一眼都可看出那肉是活的，親暱地蠕動在他的身上，把他包得很舒服。
（八）
插廣告的時間到了。一個壯碩的男人的陽具被女人含得舒舒服服，硬硬朗朗，從女人嘴裡抽出來，手把著往女人肚子裡猛插。這鏡頭大多數電視台都會反復地播，一點兒創意也沒有。他手托著腮幫子，無味地吃著爆米花兒，懶懶地看著電視，嘴吧嘰吧嘰地嚼著，相比之下他更喜歡這樣的節目：“我愛你，你同意和我結婚嗎？”男生執著地看著女生，“我為了追求你而生在這個世界上，為了你我可以獻出一切。”“哎呀，討厭，人家才不愛理你這壞東西呢！”話雖這麼說，身子還是一個勁兒地往男生身邊靠，兩個臉蛋羞得紅紅的。男生冷不丁地吻了她一下，也紅著臉斜著眼偷看著她。女生舉起小肉拳連捶了男生幾下，“討厭討厭啦，人家不要這麼玩兒的啦！”然後輕輕摟住男生的脖子，說起了悄悄話。這種男女之間逗悶子的戲看了之後心裡暖烘烘的，可惜那個時代一去不復返了。電視中那個爛女人大聲地叫著。不一會兒從陰道裡湧出了大量的血，男人“啊”地叫了一聲，拔出了陽具，卻看到那東西已經被割成了一條一條的，像塊抹布一樣耷拉在手上，湧出大量的血。鏡頭轉向那女人，她從陰道裡掏出一個鐵環，環內側伸出幾條小利刃，然後說“女性朋友你不想避孕嗎？你怕受強奸嗎？請用PUMA牌護身環，保你出入健康！”他嘴裡仍吧嘰吧嘰地嚼著爆米花。他決定去找一份真正的愛情。
街底兒有兩個四五歲的小孩兒高興地玩著過家家，不大點兒的小孩兒卻大人兒似的，又做飯又照顧小娃娃。他蹲在街對面的大樓下，因為一會兒一個吃了春藥的女人要在飢渴中掙紮而死，爆得一大片血，他準備拍下那一串鏡頭。兩個小不點兒的東西在無憂無慮地玩著，過來了一個女人，用穿著高跟鞋的腳穿了那男孩兒的肚子；女孩兒嚇壞了，哭著要跑，那女人一把抓住她的腳脖子，掄圓了往地上一砸，服服帖帖地被拍成了一灘血，小手哆嗦著。女人抬起插著那男孩兒的腿，把男孩拽下來，兩手抓著兩條腿把他撕成了兩半兒，往垃圾桶裡一扔，拍拍手，撣撣土進了樓。有個人這時愣了一下，“看什麼看，那兩個孩子煩人！”進了樓。他一直盯著那女人，把拍片的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他心跳了，他知道他愛上他了。等他醒過來，那吃了春藥的女人早就變成了窗戶玻璃上的一灘血。
他進了樓，到了那女人剛才進的房間前，向後背了下頭，整理了一下外衣。那女人聽外面有動靜，開了門正要抬腿用高跟鞋，卻被一個浪漫的胳膊粗的挺直的陰莖給她頂了回來（這也是馬博士給他的禮物。）他右手撐著門，翹起陽具向她點了一下“頭”。那女人回過味兒，又要再，他一槍打在她腿上，她一沒站穩便向後倒，他一手摟進懷裡，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而那女人則在撫摸著巴掌大的龜頭，摳弄著那小口兒，陶醉地看著他，因為他用一把槍頂著她的下巴。熱吻中，那女人的媽媽出來了，氣得高聲叫罵，但被他一槍給制止住了，屍體沿著撲滿血和腦漿的牆向下滑。女人微微一笑，下巴躲開槍口，親熱的吻著她，那陰莖頂著那女人的奶子。女人被摸高興了，要大幹一場；他卻很冷靜地把手伸進她的陰道裡看看有沒有類似護身環的東西，果然掏出了兩個放在桌子上。“你可真有一套。”她用鼻子聞著那陽具。他們已經浪漫死了。
“哈哈，死了，死了，真好玩兒，真好玩兒。”女人高興地拍著手。
“不，他正在死。”他指著那個被吊起來的男人，笑著說。
“你懂得可真多。”她給了他一個熱吻。兩個人又投入到熱吻中。
“這個人你得這麼殺。”他抓過來個剁掉手腳的女人，揪著頭發放在桌子上，用錘子捶得稀巴爛。
“嗯，我覺得這麼殺才有意思。”她手伸到另一個放在桌子上剁掉手腳的女人的陰道裡，把腸子，胃，肝，一些內臟一把一把地掏出來放在一個大碗裡，那女人驚慌無措得低頭看著，叫著哭著。揪了幾片肺，然後掏出了個撲騰撲騰跳的小心臟，攥在手裡給那只剩身子的女人眼前晃晃，放到了嘴裡。那女人也不動了。
“嗯，真有意思。”兩個人又投入到了熱吻中。
還有兩個女人也被剁掉了手腳，腰一扭一扭地在桌子上動著，短短的那麼一小段兒。
聽她的，一個放進抽屜裡，明天繼續玩兒；另一個扔進糞坑裡。她是一個巧手的女人，這他可真沒看錯眼，剁下來的美腿，玉臂被做成很漂亮的裝飾品掛在門廳裡，很有格調。
兩個人又投入到熱吻中。
（九）
馬小文鬼鬼祟祟地進了COCK大樓的大廳，又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廳裡空空盪盪只有一個服務生在拖地板。他沿著樓梯上了樓，820 室。他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了，才進了那間屋子。屋子裡有一張寫字台，前面放了把椅子，後面坐著一個用黑布蒙住臉的男人。馬小文坐在椅子上，“您一定要殺了他，我信得過您。因為他殺了我妻子，又把我女兒用針線縫成了一團兒，啊，那個樣子可真可怕，您要看見……”
“別貧，錢！”
馬小文交出了一箱子錢，相片，聯系電話等東西。
蒙面人打開箱子看了看，“行了，滾吧！”
馬小文還沒知道怎麼回事兒，已經被一腳了出來。
蒙面人把錢放進保險箱，出了820 室，鎖上門後急匆匆地跑上電梯。從一樓電梯裡出來了一個服務生，繼續在空盪的大廳裡拖地。
他正在審查自己的錄像帶。在一個童話般的大森林裡，大象，長頸鹿，猴，馬……各種動物會聚一堂，面對著一個大屏幕，動物的包圍中還有兩個人。屏幕上放映著人和獸性交的精彩片斷，還有群交等，全是黃片裡司空見慣的東西。那群動物扭過頭，有的用胳膊擋住眼睛，鴕鳥則把頭插到了地裡。一會兒動物們驚了，叫著，咆哮著作鳥獸散，隨即兩聲槍響，動物也不願回到原位，猶豫不定了。只剩屏幕前的兩個人津津有味地指著屏幕交談著。而鏡頭又聚焦在一只豺狗和一只綿羊上，它們在學著屏幕上的動作相互歡愉著。他關了錄像機，拿著錄像帶去了COCK大樓，他把這作為自己最後的作品。今天他將提交辭職申請。進入空盪的COCK大樓後習慣性地用槍打死了那個正在拖地的服務生，走進了電梯。
2025室裡，老板又很滿意地評價了他，而他把辭職報告給了老板。老板看了看，“可是，你現在的成績相當出色，你的事業如日中天呀！”
“不，我還是要辭職，我幹不下去了。”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你可以……”
“不要再說了。”他一把把老板的腦袋砸進了正在顯示股票的電腦屏幕裡，屏幕爆出了火花。“好了，回頭見。”拿起帽子，出了門。
電視在一閃一閃地還著台，滿屋又彌漫著芳香的咖啡味兒，窗外細雨綿綿，馬小文拿著手槍在窗外徘徊著。軟軟的沙發上，他的旁邊同樣舒服地躺著他熱愛的女人，都懶懶地看著電視。他機械地摁著遙控器。動畫片，唐老鴨在解剖米老鼠，滿屋都是血，米老鼠興奮地叫著；新聞節目；又一個執法嚴明，清廉的省長上任了；廣告；科教興國節目，一個80%
為機械的人；又是動畫片；吉尼斯世界紀錄節目，一顆子彈最多可以打死幾個人？；法西斯的試驗室裡一箱爛七八糟的東西在向觀眾眨眼睛；魔術師把滾燙的肉漿澆到人模子裡，出來了一個女演員；電子學教授打開女學生的顱骨，那兩瓶試劑倒上去，冒出一股白煙兒，倒出灰一樣的東西，放進電子元件，用遙控器控制讓她脫衣服；“嬰兒設計”藝術成果展；科學又有新發現；又一個窮酸的光棍兒自殺了；天氣預報；又是廣告；用肛門分娩法，把孩子象屎一樣拉出來；現在青年都是新人類，認為自己不是人；在體內種花，開得滿身都是，很漂亮；國家首腦講話，……而搖滾樂早就過時了。他右手拿了塊巧克力繞著那女人的脖子，塞進了她的嘴裡。她笑了笑，吮著他的手指頭，漸漸變涼了。
他左手離開遙控板，舉著槍對自己的太陽穴摳動了扳機。他平生第一次，也是突然覺得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活著。看來，生命本不應存在吧……
……馬小文因入室殺人被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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