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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老劍客專欄  
 
《象座被盜事件》


   阿育二年,阿育王出征攻打緬甸;此時京城裡卻發生了一起盜案,王宮珍寶館裡的翡翠象座被盜,大家急成了一團。“這件事還是不告訴我王為好,他正在外面征戰,這個消息勢必會攪亂軍心,派左右護衛官員私下查訪,所盜竊者以叛國罪論處。”這是內閣總大臣永猜泰的命令。
   象座是阿育的父王健在時,緬甸大臣馬永飄給他父王的壽禮,象體碩大,終身翡翠包金,在額頭上鑲了塊象征緬甸的洗瑪鑽石,可謂是無價之寶。當時的緬甸還是泰國的一個小附庸國;可是父王死後,緬甸人西受阿拉伯人支援,與他們結盟一同要吞掉泰國,盡管阿育再三努力維持,邊境仍然被侵不止,無奈中阿育只得御駕親征,算是保全皇室的面子吧,也是讓緬甸人知道知道泰沙瓦王的威嚴。
   象座在此時丟失可非同小可,正值國內反對緬甸人熱潮一觸即發的時候,這個消息要是使國民知道,恐怕國內的緬甸商人,使節一命難保。事情要是發展成這個樣子,連以後和緬甸和好的機會都沒有了,不僅是阿育,以後的世世代代王侯將死無寧日,真是不敢再想。
   偷盜象座之賊想來不應是本國的人。緬甸早就有此法律,偷盜皇室之貴品者,格殺勿論,株連九族,就連祖輩的墳墓都要掘開,暴屍於市。更不可能是外族人,緬甸雖是不斷挑舋邊疆,不過也是為了擴充一尺國土,沒想過要給自己招來歿族之災,他必知道兩虎相爭必是兩敗俱傷的道理。是其他國家的人?為了能使阿育此戰殺紅了眼,一舉滅掉緬甸,以除掉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以或是坐山觀虎鬥,最後吃虎肉?總之定是他國好事者在其中作祟。有沒有可能是阿拉伯人?這還要詳細查明,沒有定論之前,切忌打草驚蛇。阿拉伯人既然可以慫恿緬甸人攻打我國,他定有一定實力,只不過在我國面前他不肯聲張,遂應當先調查他們為是。
   我國裡面不會有如此好事者吧!
   丟失象座是在一個夜晚,這是肯定的,白天象座衛士把守森嚴,來來回回有幾重門,每日都有專人清點禮品陳列,那也是在白日。按理說,國王不在更應當仔細守衛,免得他在外面還為宮裡操心,守衛的衛兵被斬首是應該的,但也要等盤問完了之後才可以執行。當時在珍寶館周圍守衛的衛兵共有八人,分別在前門,後門各有兩個,寶館一樓兩人,二樓兩人,徹夜守護,理應沒有怠慢。據供詞說,當日確是在二樓聽見微乎響動,因燈火通明卻看不見半點人影,後一個衛兵被殺,也是悄無聲息,及至此日方才發現,為一利刃所殺,直斷喉舌。寶館分東西二閣,有後廳,中間個有玉石門相斷,非精深功夫者看來不是那麼容易進進出出。二樓的窗戶有一扇碎裂,看來定是從這裡出入,外有腳印,血跡左証。可是窗戶碎在東閣,而事出西閣,中間要是動門,其響動衛兵不會不知道的,象座被盜一案就此遇到了疑難。
   再說對阿拉伯人的盤問,他們多是波斯商人,或者天文學者,很少見有功夫高強者。細問下去可能是在耽誤時間,難不成是他們買通了我國的綠林高手來做這種事情?京城上下已設關卡,出入可疑之人皆為扣留。王室中雖口風把得很嚴,滿朝文武官員卻也都略曉了一二,抓到盜象賊,定是會有豐厚獎賞,誰也沒想錯過。據有可靠消息,時下正有幾名皇室自組了偵探團,以為消遣。城裡城外的阿拉伯人算是糟了殃;因系皇室內閣不便多管,但事情要是鬧大了,恐怕又會影響前線皇帝軍心。這可如何是好,遂發禁令,所有盤問阿拉伯人關於象座之下落者,須以一百兩黃金換一令箭,也可以趁此一斂私財。
   可事情終要在阿育王回來前解決,如若他在那裡打了勝仗,緬甸又歸為附屬,見到象座被盜,緬甸人定不會答應,可能再鬧,勢必傾國傾城;倘使兵敗而歸,阿育見沒了象座定會怒從心起,皇帝的健康暫且不談,就連做大臣的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疑案終歸是疑案,不是愚臣們等可以解決的,當務之急是叫工匠盡快仿造一個象座,可能還會拖延一定時間。恰在上個月老撾供來一塊相應大小的翡翠,因成色不及象座之美,阿育便賞給了育味王,為了平一時之亂,讓他等捐出也是合情合理。前方戰報回來,說阿育得勝而歸,可能在一周後抵達京城,沿路各省以紛紛準備歡慶,望我內閣大臣完備處理事宜,準備接駕,欽此。一個禮拜,應停掉所有調查事宜,分兩面行事。一面準備接駕, 出京城五百裡,林列儀仗;一面召集國內優秀工匠,趕造假象座。國庫撥出五千兩黃金,全記的是伺衛大臣的帳,晝夜勞作,最後一個問題就是那顆象征緬甸的洗瑪鑽石,根本找不到與那顆鑽石同樣的,哪怕是有一些相象的鑽石。那顆鑽石晶瑩剔透還不算,形狀是個環形,定是緬甸的國寶,這怎麼辦。一波斯煉金人冒著會被認為是竊賊的危險獻了一計,乃是作琉璃之術,所得之石除重量外,其他均惟妙惟肖,其得重賞後秘密遣送回國。
   及至皇帝到京城前日,假象座方完工,簡直是以假亂真,存進了珍寶館,慌稱已經找到,沒必要再動幹戈,並照舊派人嚴加看管。
   誰知道阿育王進宮後先要拜珍寶館,心知不妙,定是有人走露了消息。進了珍寶館,直向了二樓,來到象座前,伺者舖上座墊,阿育跪拜,感謝象座給他帶來了對緬甸的勝利。有驚無險,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應找到真品為當務之急。
   此日退朝,阿育王召集所有內閣大臣到後殿有密事相商,眾大臣心懷噤悸。
   “後面珍寶館裡的象座是假的吧!”
   立時有兩位大臣暴死,其他人哆裡哆嗦。
   “我倒要看看我的大臣們能把這件事作成什麼樣子,我在外面浴血征戰,你們連一個象座都保不住,還做假的騙我!啊?伺衛大臣。”
   伺衛大臣倒下了。
   “尚部大臣?”
   尚部大臣倒下了。
   “來人呀!”
   所有人都嚇得下了跪。
   “把真品給我抬過來!”
   這的確是真品,從它的光芒上,從它的重量上,從它那顆環形的洗瑪鑽石上看這是毫無疑問的。遂,所有大臣都被休了官,有的還被斬了首。
  
  
   事後,我弈時私問阿育:“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不知當不當問。”
   “你就盡管說吧。”
   “是不是那個盜象賊就是皇上您?”
   “你還記得那事?不錯,是朕。”
   “您為什麼要這麼做?京都上下滿城風雨。”
   阿育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不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嗎?”
   “您這麼做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
   他粘上了劫材,“我不這麼做,現在和你說話的就不會是我了。”
  
   皇帝親征掃盪邊境緬匪,必勝無疑,其實幾個猛將軍沖過去就可以解決了;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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