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欖樹網站
橄欖樹文學月刊現場文化網站六香村論壇
橄欖樹現 場文學評論
主 頁|總目錄|作者索引|投 稿|討論\留言

 
 

前進中的非非主義
2001◇非非主義流派專號編輯手記

周 倫 佑

 
 

     本期《非非》編輯計劃的改變是順勢而為的結果。原計劃的21世紀漢語文學寫作走向討論專號,因寄到的相關稿件不夠編一期(只有10多萬字),而非非詩人們湧躍寄來的詩歌作品和評論文稿則大大超過了編一期《非非》的數量(近70萬字)。這樣,本期非非主義流派專號的編輯、出版便是順理成章,勢在必行的事了。當然,所謂的非非主義流派專號,是就這一期《非非》的編輯主題而言的,並非在本卷《非非》刊載作品的都是非非主義成員,本期非非論壇和八十年代民間思想運動回顧兩個欄目中的文楚安、袁亞娟、周倫佐三位學友便是與任何文學派別和思潮都無關的獨立的體制外寫作者,編者選登他們的理論和評論力作,是希望借此給本刊增加思想性和理論厚重感。筆者在卷首的訪談錄中說過,再次復刊後的《非非》將改變過去的純流派刊物性質,使之成為體制外思想者的自由論壇(1992年《非非》復刊號以後已經這樣做了)。《非非》將在這種開放的碰撞中自信地展開自己。
     筆者曾在上卷《非非》(2000特刊)的編後記中談到了價值清理的問題。這種清理也包括非非主義在內。本期卷首的《高揚非非主義精神,繼續非非》一文,是周倫佑接受海外一家媒體採訪的訪談錄,全文包括四個方面的內容:《非非》第二次復刊的使命和意義;有關非非主義一些史實的首次披露和陳述;對何小竹等人編造的幾點謬說的批駁和澄清;關於非非主義精神和後非非寫作的首次界定和闡釋。訪談錄依據確切可靠的事實,對有關非非主義的一些指稱混亂和價值混淆進行了必要的清理,區分了背離非非主義和推進非非主義,劃界了商業心態和嚴肅寫作,理出了變構藝術的發展主線;並確定了後非非時代的寫作原則。是繼《紅色寫作》、《中國當代文學向何處去》之後,又一篇闡釋後非非寫作理念的重要文獻。

    如欄目名稱所示,非非經典在於展示非非詩人的最新創作成果,推出非非主義的代表作品。編者將陳亞平的《詩歌白皮書》、陳小蘩的《精神鏡象》作為重點作品排在本欄,並約請在成都的幾位學者予以評點推薦,是對這兩部作品的實驗精神和藝術價值的肯定,也是對這兩位詩人在已開始的後非非寫作中所顯示出的某種傑出性的確認。非非主義在它的每個時期都會推出幾位代表詩人,但代表性的確立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與任何急功近利的寫作無緣。陳亞平、陳小蘩仍須作出艱巨的努力。對《詩歌白皮書》、《精神鏡象》,筆者已在前面的筆談中作了篇幅較大的評論,這裡就不重復了。落實到具體的寫作批評上,筆者希望陳亞平在保持他的感覺敏悟力的同時,努力加強詩藝之外的學養修為,以便為自己的詩歌寫作找到更堅實的根基。陳小蘩則應對抽象的時空命題保持必要的警惕,詩歌雖然不排斥形而上思考,但詩歌畢竟不是思考,《精神鏡象》中某些篇章已露出了理念化的傾向,這是要提請作者注意的。
    《遁辭》一詩是周倫佑計劃中的解構三部曲的第三部(前兩部為《自由方塊》、《頭像》)。從第一部《自由方塊》(1986)到第三部《遁辭》,中間的時間跨度為15年。在這15年中,作者的心情雖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遁辭》卻輕鬆地跨過了作者在這期間寫作《刀鋒20首》、《反暴力修辭》(組詩)、《戰爭回憶錄》(組詩)時保持的詩的常規形式、語言的力度和內在的痛感。以不經意的反諷語調及解構方式,成功地實現了作者自己所追求的又一次形式變構。和前兩部長詩(《自由方塊》、《頭像》)的解構方式不同,《遁辭》中隱身的解構之手直指漢語修辭。關於漢民族的國家意識形態,漢語寫作界雖然已談得不少了,但都沒有說到實質。在《遁辭》作者的眼裡,操縱中國人生活的國家意識形態,不僅是一種權力話語系統,更是一種特殊的構詞方式。這種構詞方式是以漢民族語言日常用語的修辭方式為其基礎的,其中主要的是比喻和比擬。《遁辭》一詩在對主流意識形態的構詞方式及其修辭基礎進行全面解構的同時,也拓展了漢語詩歌的可寫性。通過《遁辭》的寫作,作者希望對21世紀漢語詩歌寫作提出幾個問題:     解構主義過時了嗎?(這是筆者所尊敬的鄭敏先生發表在《文學評論》的一篇文章的標題)。 漢語言的解構性寫作是可能的嗎? 漢語文學的真正解構性文本是什麼樣的?     21世紀漢語詩歌寫作還需要堅持形式的實驗性和變構精神嗎?對這些問題的思考和回答,關系到21世紀漢語詩歌寫作的方向和突進力度。筆者願與朋友們一道努力。
    本期非非風度集中了非非詩歌的創作主體,是非非詩人創作實績的一次集中展示。
    劉翔是《非非》年輕詩人中很具代表性的一位,他發表在1992年《非非》復刊號上的《摘自灌木叢》組詩曾帶給筆者極大的振奮!雖然自1994年以後,劉翔把較多的精力放在了詩學研究和詩歌評論上,但詩歌寫作仍是其價值呈現的重要方式。《在落日的祭壇上》是一首深入時代之痛的精神大作,是一位有良知的中國詩人深陷於痛苦與巨創的古井邊,從我們傷口的內部擠壓出來的白夜之歌,死亡之歌,絕望之歌,救贖之歌!是整個90年代漢語詩歌中可作為一個時代壓卷之作的少數幾首詩之一。樑曉明是非非主義代表詩人之一,也是中國當代先鋒詩歌的重要代表。從80年代的名篇《各人》到90年代的《玻璃》,《非非》中從未間斷地一直活躍著樑曉明的身影。《騰飛的左岸》依然保持了樑曉明詩歌飄場的想象和純淨的詩境,但詩神的翅膀已開始變得沉重了,一首超越翅膀的詩,它往下跌 / 不展翅飛翔。《長詩》承載著一個時代的重量,使詩人欲飛而難飛,最後轉向黑夜和泥土,在藍天轉入黑暗,光陷入沼澤的非常時刻,在堅定而後又落入的迷茫中,為這個物欲橫流,人性淪喪的黑鐵世紀寫下的一首夜歌。同為非非詩歌的重要代表,余剛的作品給人的印像是不露聲色而沉穩的。組詩《歷盡磨難後的抵達》是余剛詩歌的新收獲。詩人在長期的沉默中堅持寫作,歷盡生活與寫作的雙重磨難之後,終於抵達了精神(包括寫作)的自由之境。余剛過去的作品,常有較多的外國場景和人物。這組詩卻在猝不及防中以一種全新的詩境呈現在我們眼前:純淨、堅實、柔和、自信、從容、大氣。《歷盡磨難後的抵達》標志著余剛的詩歌已進入獨立寫作的成熟時期。楊平是台灣新生代詩人的主要代表,《解體的美學邊緣》是他的近期力作,也是代表詩人一個時期詩藝高度的標志性作品。和楊平的其它詩作相比,這組詩更顯得才情縱放,詩境開闊,往往於平面化的書寫中顯出了某種深度。這也是《非非》首次刊登台灣詩人的作品,同一片漢語天空下,用簡體字寫作和用繁體字寫作的詩人之間的交流是於漢語詩歌的發展有益的。楊克是近年來比較活躍的實力詩人,他主編的《中國新詩年鑒﹒1998》引發了一場有關知識分子寫作與民間立場的詩歌論戰,其詩歌作品卻是朴實、平和的。之前讀楊克的詩,總覺有些局促,展開得不夠,缺少超邁和開闊。這裡刊出的《野生動物園》、《五一》、《在東莞遇見一小塊稻田》等幾首詩卻很不一樣,使我看到了另一個楊克。這幾首詩雖然也是用口語寫的,但於簡潔、直白的口語後面卻蘊涵著某種意義。這和那種唯口語的表現商業心態的自娛性寫作立判高下之別。蔣藍是非非後起詩人中的異軍,他在詩歌寫作上的突進是在預斷之中的。《折斷的聲音》(九首)結束了蔣藍漫無目的的自發性寫作階段,而將其寫作提升為一種自覺的寫作。其中《金屬上的螞蟻》、《釘子》、《骨折的聲音》等幾首已初步顯露出了蔣藍個人的藝術風格:純淨的語境、簡潔的語言、內在的力度以及對尖銳之物的耽迷。《玉蓮》等三首長詩則更多體現為文體實驗的意義,閱讀中不難發現,蔣藍對這類題材的駕馭尚不夠從容自如。筆者相信,在解決了短期的生存壓力之後,蔣藍將在下卷《非非》中帶給我們新的驚喜!雨田是整個九十年代一直堅持寫作,並在詩藝上不斷突破自己,取得創作實績的一位實力詩人。組詩《國家的陰影》是雨田的的近作,是我讀到過的雨田詩歌中詩境最純粹的作品。破舊的卡車、紅色的鴿子、受傷的狗這些所指明確的普通詞匯,被雨田結構進詩中,經過詩思的抽象點化,而上升為脫離具體所指的詩性象征。對當下現實及個人生存處境的關注,以及不經意間達成的象征結構,構成這組詩最主要的藝術特征。潘維是一位很早就獲得自己抒情風格的優秀詩人,其純正、典雅的抒寫風范,在南方一些後起詩人中產生影響。組詩《用手指擦亮孤獨》是潘維詩歌的抒情風格趨於成熟時期的作品。如果說樑曉明的抒情想象是狂放的,超現實的,潘維則是內斂的,復雜的意象被框限於均衡、對稱的形式中,在有節制的表達中透放出溫和的力度。楊春光是近年來保持旺盛創作力的少數詩人之一,這兩年,他的創作數量和創作速度都是驚人的,也正因為如此,在他的批量生產的大量詩歌作品中往往良莠混雜。組詩《一竿子插到底》是從他的50多萬字詩稿中篩選出來的,可以說是從沙子中淘洗出來的黃金,是真正具有楊春光個人特色的精粹之作。這些詩,即使放在最嚴格的審美尺度之下,也是當代漢語詩歌中的優秀作品!龔蓋雄是學院中的異端批評家,早在1986年和1988年,他就通過《非非主義與造天意識》、《非非主義與造天運動》兩篇文章,與非非詩人進行了最初的對話。《向人類狂書的平靜》(九首)是中斷聯系12年後他與非非詩人再次聚首晤談之後的振奮之作,靈動的詩思、鮮活的感覺、純淨而極富彈性的語言,使我們感覺這組詩應該是出自第一次被創造之手點擊而燃燒的青年詩人筆下。《向人類狂書的平靜》是當代漢語詩歌中急需強固的那種有關懷的寫作,有根基的寫作。
    非非左冀是《非非》的生力軍,也是非非詩歌最具活力的部份。編者以極大的閱讀喜悅鄭重舉薦袁勇、曾宏、張鳳歧、張修林四人的詩作,其中,袁勇的《蜂巢從灰色的樹枝跌落》、《一滴水流向大地的心臟》,曾宏的《焦慮》,張鳳歧的《水/     兼悼老舍先生》、《基本守法戶》、張修林的《革命和基因》、《狂風發作的季節》等,皆是獨具藝術個性的優秀作品,因篇幅關系,這裡就不一一評介了。這四位詩人廣闊的詩歌寫作前景是可以預期的。
    在世紀之交的詞語碰撞中,當代漢語詩歌的基本因子漸趨活躍(有人戲稱之為詩歌的'小文藝復興')。在尖銳對立的假相多元中,有兩種集體化寫作模式是為《非非》所反對的:一種是十幾年一貫制的唯口語寫作,不知疲倦的自我重復和集體重復,接近於機械式復制和復印的陳舊形式和語言,不是對第三代詩歌革命性的繼承和延續,而是背離和才盡。目前,此一模式已完全淪為純粹表現商業消費心態和下半身慰安的自娛性寫作,已不具有任何一點可評價值!更大的腐蝕來自於醉心於西方文化語境的翻譯體寫作--以西方人名、地名為詩題,與西方大師的幽靈對話,大量充斥於每一首詩中的外國場景與人物,扭捏作態的刻意斷句和轉行,不時插入詩中的對話和引語(一定要加引號),拖沓,渙漫的節奏……等等。這種由幾個懂得點英語並翻譯過幾首外國詩的詩歌寫作者引進的翻譯體寫作,竟然得到了個別靠西學混飯的學者和幾位審美鑒賞力並未鈍化的詩歌評論家的認同和推波助瀾,而使其一度泛濫成災!如果放任這種醉心於西方文化語境的翻譯體寫作泛濫,當代漢語詩歌將在與西方接軌的鼓噪聲中喪失它獨立的審美品質。《非非》主張有方向的寫作,但反對任何集體化的、可以復制的寫作模式。寫作學學者龔蓋雄認為,真正的原創個人化寫作是從《非非》開始並在《非非》中實現的。就《非非》的幾個主要代表詩人的語言方式和創作路向完全不一樣並一直拒絕形成某種集體化的寫作模式而言,龔蓋雄先生的看法是正確的。關注當下現實,深入骨頭與制度,追求語言的直接性和語境的透明--本期非非詩人的作品,在劃清了與上述兩種集體化寫作模式的界線的同時,也有力地支持了龔蓋雄先生的論點。
    非非詩人研究是準備長期保留的一個欄目,用以不定期地集中編發評論和研究非非詩人創作的文章。本期的五篇評論,一篇是研究樑曉明的,三篇是研究周倫佑的,還有一篇是從原創寫作學角度解讀非非主義的。劉翔是由詩人而轉向詩歌評論的,故其論詩之文深得詩之三味。《樑曉明:鷹的道路》一文立意高邁,分析深入細致,是詩人專論中的一篇典范之作。《周倫佑:詩的變構者》一文圍繞變構這個中心詞,從不同角度剖析了周倫佑矛盾而復雜的多面性。這篇評論資料翔實,論述全面,在有限的篇幅中容納了一篇大論的份量。劉暢的《對解構的結構》是學院派寫作中少有的一篇思路新穎,見解獨特的詩論力作。作者通過對周倫佑詩歌作品和理論中破碎的、自否的、多面的(包括被誤讀的)主題和意象的清理還原,重新結構出周倫佑寫作中前後貫通的中心主題和意象。可能和作者佔有的資料不足有關,感覺這篇專論的第三部份比較弱,不知作者是否有此同感?《深陷在價值結構中的詩歌英雄》一文出自詩人袁勇之手,作者關注的焦點是周倫佑詩中的石頭,並從三個層面對〈石頭構圖的境況〉一詩中的石頭進行了深入的解讀。寫作學是大學體制教育中的基礎課程,幾十年一貫制的教學模式已趨於僵化。龔蓋雄的《非非主義與漢語原創寫作》一文,從89`後非非主義的寫作轉型入手,分析了後非非寫作的理論及詩歌對整個當代漢語文學寫作的啟示意義,並在此基礎上提出了建元寫作學的構想。該文立論新奇,見解獨創,堪稱學院批評中的異端之論。介紹完上面幾篇研究和評論非非詩人的文章後,我對比聯想到了那些敗壞詩歌批評聲譽的偽價值評論(包括授命評論、利益交換評論、商業炒作評論、人情關系評論、自己化名吹捧自己的評論等等)。這些現象主要發生在體制文學中,但也包括一部份先鋒批評。《非非》作為漢語詩歌純潔性的捍衛者,理所當然地要堅持和維護詩歌批評的嚴肅性和純潔性。本欄刊出的這五篇評論,無一不體現了這種學術的嚴肅性和純潔性。劉翔論樑曉明和周倫佑的兩篇文章,是作者從他尚未出版的《中國當代先鋒詩歌簡史》中選出慷慨寄贈的;劉暢的《對解構的結構》一文是該同學的學年論文,幾經郵路和人手的曲折才輾轉寄到筆者手裡,筆者給作者回了一封短信後便中斷聯系,至今,不知作者的確切地址,更無緣謀面;袁勇是筆者去年初認識的,到年底又見過一次面。他的《深陷在價值結構中的詩歌英雄》一文,是為《漢語文學》網站而撰寫的;龔蓋雄先生是《非非》的老朋友,也是最早理解和解讀非非主義的學院批評家。自1988年在《非非》理論專號上發表《非非主義與造天運動》一文後,他與《非非》和筆者本人中斷聯系已有12年之久!《非非主義與漢語原創寫作》是他向全國寫作學會在上海召開的21世紀寫作學研討會提交的論文。這些作者各自獨立的批評立場和純粹的寫作背景,保証了這幾篇研究性評論的批判性和客觀性。和那些交織著利益交換關系和人際利害關系的偽價值評論相比,這幾篇評論的價值是不言自明的。
    "非非論壇"是非非詩人與流派之外的學界朋友開展對話的一個窗口。文楚安是我國外國文學翻譯界學術有成的翻譯家。《解讀金斯伯格》一文闡述了他對金斯伯格及美國"垮掉一代"的最新理解和看法,是他試圖糾正國內翻譯界多年來誤讀金斯伯格及"垮掉一代"的一篇翻案文章。袁亞娟的《中國先鋒文化的誤區》一文給筆者的印像首先是有銳氣,然後是有立場、有觀點。當然,文中的某些論點也不是無懈可擊的,比如,作者所主張的"直白真話",要求於"政論"和"雜文"是合理的,如要求於先鋒詩歌或小說就有些苛求了。盡管如此,筆者仍然認為:袁亞娟這篇論說不夠周全的文章,要比那些無觀點,無思想,缺乏銳氣的溫開水文章好上千倍!
    有論者將20世紀80年代稱之為偉大的80年代,筆者是傾心認同的。80年代不僅是詩潮迭起,人才輩出的詩歌的偉大的80年代;也是整個新文化從中斷到承續,從封閉到開放的文化的偉大的80年代;更是異端美麗,從一元到多元,思想大解放的偉大的80年代!個別從朦朧詩起,一直努力使自己與各個時期的詩歌主流搭界的準官方詩人,個別在80年代四處鑽營而被各方拒絕,沒能擠上順風船,趕在90年代擠進某個小圈子才炒出點小名的大齡新詩人,以否定和醜化80年代來凸顯他們那個所謂的90年代,是愚蠢和無知的。本期《非非》特別設職聳昝竇淥枷朐碩毓死改濬莢詼0年代民間思想運動史料進行搜集整理。周倫佐先生是一位思考在體制外的真正意義上的民間思想者,也是80年代中國民間思想運動的親歷者。《穿過重重陰霾而呼嘯的生命之箭》一文,以生動、流暢的文筆,詳實可靠的資料,真實再現了那個文化大時代的一個片斷--作者在20世紀80年代以民間思想者身份在成都、重慶、武漢等地多所高校引起轟動性反響的自費走訪講學盛況及隨後遭遇的來自高層意識形態主管部門的強力封殺。看看那個年代高校學子的求知熱情和理想情懷,再看看現在大學裡四處貼滿的"廣東話講座"、"求職指導"這類海報,便可以知道"偉大的80年代"包含著多少黃金!
一位德國歷史學家說過:歷史的每一點進步都是通過內部的鬥爭來實現的。《非非》也不例外。它在承受並化解外部的非藝術方面壓力的同時,還必須分散精力來與內部的破壞性因素及墮力進行堅決而善意的鬥爭。經歷了15年的風風雨雨,經過了內部的裂變和外部暴力的擊打,清除了商業心態,畸型病態的功利妄念等等非藝術因素的幹擾之後,今天,《非非》比任何時侯都更自信、內在和強大。一個建設性的文學藝術群體,必須是能激發其參予者的創造熱情,在嚴格的藝術尺度之下,激勵每一個成員一次比一次寫出更好的作品,並在連續的呈現過程中成就一批詩人和作家。15年前,《非非》曾以它巨大的精神感召力,推動和造就了一個詩歌的非非主義時代;15年後的今天,雖然藝術的外部環境改變了,但《非非》變構語言和藝術的初衷沒有改變。去年,在兩個世紀和兩個千年的交接點上,《非非》2000特刊出版了,詩人們的紛爭和相互謾罵隨之落幕。那是一個信號嗎?作為對21世紀寫作理念的實踐印証,2001年《非非》流派作品及評論專號合眾多詩人、學者之手,正將21世紀漢語文學寫作的序幕緩緩拉開……
今年恰逢《非非》創刊15周年,我們願以這卷非非主義流派專號作為對《非非》創刊暨非非主義創立15周年的紀念。
大氣在我,當善自養之--養正氣,養真氣,養血氣,養浩然之氣!
前進中的非非主義,以詩為旗,繼續非非!


周倫佑

2001年6月2日於成都

 
     
 
主 頁|總目錄|作者索引|投 稿|討論\留言

橄欖樹文學發行。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翻印。
(C)Copyright by Olive Tree LiteratureSociety.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web site is maintained bywebmaster@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