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關系
--For Y
還有什麼值得辯解,值得一而再、再而三
申訴。面對猜疑,有沒有諾言
能夠穿透你對希望的棄絕。
“哀莫大於心死。”你死心於
無動於衷。盡管我無限夸大美和悲哀,你看到的
仍是小於零的虛無。
你的漂浮讓你難以沉入生活。而生活
正在升起、將你淹沒。你流放自己於被動,
你不溶於水,卻有水的性格,你隨水而動。
折返於綻放之間,你選擇忽略,選擇
與存在相悖的空白。你讓旁觀者深感不幸。
你的不幸源於你目睹自身的凋零。
而我們失散於失語,失散於
一次必要的緘默。從同一枚硬幣的歧義,
依存於整體、卻又背向分離。
我們只交會於一點,那一點已無法還原。
我堅信:猜疑就是信任
必經的長廊。然而彼岸卻被不斷逼向遠方。
記憶仍難於復述──你,正如語言
難於復述生活。你喪失於一切喪失的細節,喪失於
美,喪失於我埋入生命而又為你無限夸大的悲哀。
(2000.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