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　葚﹒

三個啤酒瓶

　　三個啤酒瓶在離我約２．５米處，一張紅褐 色長木椅的陰影下面。長木椅靠 窗台放。帘子沒有完全拉開，只不過是自然下垂 ，兩塊窗帘布中間露出一點空隙。 窗帘布的下半部印有兩行字：上面一行大一點的 “南開大學”，可能是某個名人 的題字；下面一行小一點的“宿舍”，是隸體。 從這個角度（屋裡）看，左邊一 塊布上面的字是正的，右邊一塊布上面的字是反 的。所以其中必有一塊掛反了， 不清楚是哪塊。還是在窗帘布的下半部，有褐色 的印痕。是水跡，就象在鹼性較 大的地面，一小片水窪風幹後留下的白色印跡。 而現在窗帘布上的水跡是褐色的， 象鐵鏽的顏色，由此可以猜測它們的形成過程。 大風下雨天，兩塊窗帘布被風吹 得緊貼紗窗，雨水順窗戶滑下，濕了紗窗的鐵絲 ，長鏽，把色彩傳給窗帘布。

　　三個啤酒瓶一字排開，但略成一個角度，兩 兩之間的距離也不同，右邊兩個 近一些。而且右邊兩個的標簽幾乎是相對的，但 略有一點叉開，象一對跳舞的人。 但叉開的方向正好相反，跳起來會很別扭，應該 說，象一對跳舞的左撇子。最左 邊一個的標簽與中間一個的標簽方位大致相同， 這造成一種失落的印象。

　　窗外的光線不能直接照到它們，倒是屋內台 燈的橘黃色光在它們身上留有明 確的痕跡。在瓶子的肩膀處有台燈的細長條的虛 像，應該是橘黃色，但說是金黃 色也不算假話。之所以能看到像是因為它們身後 的黑暗（椅子底下）。

　　正對它們身後，有一個搪瓷面盆，裡面放著 什麼東西卻是看不太清，只能見 到一個塑料兜鼓囊出來。面盆的左邊，被酒瓶擋 著，露出一只皮鞋的跟。而面盆 的右邊是一個紅色的小號塑料盆，由於從椅子縫 隙透過的光，它倒是色彩生動。 在它身上也能看到台燈的虛像，是一個小光點。 酒瓶上和塑料盆上看到的台燈的 像的不同與這兩處的曲面形狀有關。在兩個面盆 中間有個綠色的網球，只露出半 個。另外，由於黑暗，它的輪廓幾乎模糊掉了。 它緊縮在牆腳，已經到了暖氣片 的下邊。

　　長木椅上光線充足，堆著塑料兜，報紙，廢 棄的稿紙，及一個板藍根空盒子。 其中一個塑料兜很舒展，幾乎完美地立起來，裡 面放著三袋黃色包裝的及一袋綠 色包裝的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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