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飛飛﹒

寒　夜

　　一

　　熱情洋溢，在海邊唱詩
　　象一個無家可歸的人處處逗留
　　人民湧進海灘，橋在拉長
　　狹窄的路上水泄不通

　　狹窄的路上孤影盤旋
　　語調在拉長
　　談論的話題深入百年千年
　　直到老樹枯幹

　　我們。立在另一面
　　目光單純曠野無邊

　　影子在拉長
　　我們逗留在目光的籠罩下
　　眼睛漆黑漆黑
　　山在變色
　　漆黑的眼睛也把平原抹黑

　　在黑暗裡我們小心地動作
　　不放走一個玄機
　　在黑暗裡我努力地伸出手，抓回剛剛 飛走的帆船
　　一切小心

　　黑色的目光層層籠罩
　　我的幻想在飄
　　我的背後是冬天的深夜
　　我的背後，空山，群鳥

　　牢

　　二

　　一首長長的歌，詞句被剖開
　　曲意的盪漾打擊著心臟的另一側
　　腦海裡塞滿了奇形怪狀的符號
　　音韻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

　　聽一首歌我們變得單純
　　玻璃球薄薄而明亮的表面
　　時光繞過天邊，我們就又回到了當初 開始的地方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陽光在長高
　　樓群變大
　　思想倒在路的一旁
　　舉止文雅的人拂拂袖子走過

　　夜色，魔鬼
　　在路的邊緣張牙舞爪
　　我們累了，枕著夕陽
　　盼望有人來捶捶腿
　　或是一點安慰。隨著影子再長高

　　天象一塊大玻璃
　　我們吃不下
　　只好丟在一邊。乘乘涼
　　什麼時候風調雨順
　　什麼時候再去想其它的事

　　三

　　提琴聲如此細膩，細不可聞
　　戒指如此明亮，明亮如白晝
　　再等上片刻
　　希望升起東方
　　絕望在北

　　我們毛發俱長，神情蕭索
　　在冰川上走來走去
　　多年以來
　　並不因此有所發現。冰的目光

　　習慣沒有改。太陽之所以來此也不是 偶然
　　萬物生靈溶化後，人人都變成有機體
　　我們常常感冒。臉色溫和
　　面對長輩一聲不哼

　　劃到下一個世紀也仍然一竅不通
　　最多只是整整衣服
　　最多只是把腳印留在後面
　　你看不見的一剎那讓你止步
　　我還是得想想辦法將你拖著走

　　拖著走。風風雪雪春夏秋冬
　　曲徑小路太窄
　　黃沙淹沒了都市後
　　回憶空白。手裡也空空盪盪

　　思想繞成一團
　　思想墜落後，一直飛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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