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　葚﹒

福　州

　　他說
　　他與另外兩人住在十七樓
　　有個陽台可以望風景
　　下面是個俱樂部
　　遊泳池水很清
　　綠色的網球場
　　姑娘穿白裙子
　　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他說

　　我說
　　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了
　　至少你可以每天看看
　　姑娘穿很少衣服
　　我倒不想打網球
　　只想在草坪上躺躺

　　他說
　　可惜網球場不是草地的
　　躺上面不會舒服
　　是的是的
　　這兒的姑娘都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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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　陽

　　　　一

　　噴水池附近有很多小吃
　　有很多蒼蠅，嗡嗡飛
　　有很多光子
　　有很多規律
　　沒有認識


　　　　二

　　我在車窗的後面
　　在晨曦中湖泊的上面
　　在群山的右邊
　　在瀑布的裡邊
　　在彩虹的對面
　　在花朵的下面

　　我已舍棄了相機
　　但語言這樣無力


　　　　三

　　想著一些俗事
　　為公路上的牛糞辯護
　　高尚的事，永恆的事
　　我從沒見過
　　而邪惡
　　象身上的螞蟻
　　不咬我，我是不知道的

　　只說看到的
　　自然長成的森林
　　有一層喬木
　　有一層灌木
　　可能還有一層草皮
　　我描繪灌木
　　因為我睜開眼看到的是它
　　穿行時劃破我手臂的是它
　　砍出一條路來傷害的是它

　　他被車子碾死了
　　他工作為了一口飯吃
　　他休息時也拖著犁
　　他有時還流淚
　　他本不想從人群分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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