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小樺﹒

貓與狗進入家 庭

　　貓與狗進入了城市的家庭
　　成了工薪階級的家庭成員
　　吃商品糧和上好的點心
　　亨用的雞鴨魚肉和人一樣
　　經過了燒制和加工
　　它們在野生的時代吃什麼？
　　它們在野生的時代是否也這麼馴順溫 情？

　　它們在城市的家庭　地位高於主人
　　被所有成員呵護甚至尊敬
　　它們吃飽喝足了就知道睡覺、發情
　　它們惟一的勞動就是陪主人玩耍
　　它們有時隨地大小便不注意衛生
　　大大小小的主人除了是它們的保姆
　　還是它們命定的清潔工

　　它們進入了人類的生活
　　享受人們創造的物質和精神財富
　　梳不梳妝它們都會面對明鏡
　　它們面對鏡子是看見了鏡子
　　還是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
　　它們會不會把自己的影子
　　看成是與自己向主人爭寵的死敵

　　現在是它們的好時代
　　而它們是不是從此開始仇視自己？

（１９９８．８．１０）■

回到本地

　　離開本地一段時間
　　然後回來
　　發現這陌生環境的陌生一點沒變
　　街上的樹蔭濃了一些
　　花壇裡的花朵似乎多了一些
　　進入盛夏的天氣比走的時候更熱了一 些
　　上街的人並不見少
　　知足的人並不見多
　　我離開時看見的路邊的那堆垃圾
　　仍舊完整地停在那裡

（１９９８．８．１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