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蘭﹒
一九九八年四 號
玩具在動,他們踏在玩具上滾動不停並且從彼此對視到目不斜視
遠方的鼓聲,喜鵲的叫喚,耳聞目睹
隔牆也有耳。想異想開天
想摸著石頭移動位置嗎?
步入中年,感覺非常奇怪
皮膚等著剝落
看到他,做夢的感覺又回來
又多出一塊骨頭了嗎?
玩具,看起來深不可測
沒有方向感,但
玩具,使我具備形式以及內容,我眼 睛發亮
轉彎、發出聲音還
看見昨天的光芒,在他的身子裡停留
你不認為走錯了房間
(1998.10)■
一九九八年第七號
你站在屋內,試圖作一個動作影響空氣的物質性,流感的色素
換一種說話,我們彼此參照
一些時候過去了,家族和家禽
是對盾牌,我看見你聞風而動
用你塑料的脖子,保送一種劍術
以純朴的動感植於杯子的中心
你走在街上,攔截塵埃
舞在空閑的天空,這條路有多少出口
和虛擬的服務器?我們等待著陸吧
如果我讓你選擇,那又是為什麼刺穿 了
木筏和木橋,進入深秋的睡眠
忘卻一對杯子後面還有無數的杯子
最後是杯水車薪,劍術無辜地依賴精 神
如同潦倒的手寫難以閱讀
我們指向背陽又潮濕的方寸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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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年八號
我坐在我的自治區裡去年冬天的雪早已消散
季風也從海面吹來
只留下敵人在路上
和我們肉搏,我們就以一位母親成為
另一位母親
十多年前的暗器進入我的腎臟
腎臟越來越小,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我的情人,你住在東八區
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左邊是山
右邊是海,前面是國鏡線
後面是你的屋頂
伸手把中心的冰放在火山上吧
溶化的美感將反射到子午線
即使你下的賭注使你成為男人那樣
再成為傾家盪產的賭徒
而我不得不扭妮作態
我胭脂深濃,紅粉襲人
醫生,這是一種習慣,我被疾病之水 清洗夠了
現在如何,你坐在東八區
經歷我漏洞百出的身體
腎臟再變小,血壓升高
醫生,你將摘除我的左腎,如猴子摘 桃
天妒紅顏,這唯一的
可能性
如果你還坐在東八區
(1998.10.19) ■